的種種,真希望就可以見到大哥……
馬車在“紙硯齋”門口停下。
酈姬一看是紙筆店,心裏有些不高興,建議道:“怎麼來逛這種店呢?不如到對麵的‘霓錦堂’去看看,興許有新衣的式樣了。”
“酈姬想去‘霓錦堂’啊!那就去吧,我和雲兒呆會兒過來找你。”耶律翼風巴不得支走她。
酈姬見耶律翼風並沒有順著她的意思,反倒想支走她,眼波一轉,笑道:“我也就這麼一說,今天是陪雲妹妹出來逛的,自然要依著雲妹妹的。”
輕雲壓根沒留意他們的對話,隻怔怔的望著那塊烏木招牌,整個人似被定住,期盼了太久,尋覓了太久,等待了太久,現在迷團就要被解開,隻要跨進那扇門……可她卻是猶豫了,害怕了,害怕再一次的失望,又害怕突如其來的喜悅,心就這樣矛盾著,雙腳沉重的如灌了鉛,挪不開半步……
感觸到他手上的溫暖,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冷,冷的像要結冰,手心裏也密密的滲出細汗來,輕雲倉皇的回過神來。
“你的手很涼,不舒服麼?”他擔憂道。
“沒事,可能是馬車裏太悶了,透透氣就好了。”輕雲掩飾著。
“那咱們進去小坐一會兒就回去,不要太累了。”他把她的手握的更緊,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熱全給了她。
輕雲微笑著點了點頭。心裏告戒自己,一定要冷靜,要冷靜。
酈姬心裏恨的直癢癢,一路上,不管她怎麼撩撥,大王的眼裏就隻有楚輕雲,故意說車裏太悶熱,還不是想要逃開她,怕他的心肝寶貝見了生氣了。楚輕雲!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奪走這一切,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走進“紙硯齋”,輕雲完全愣住了,這店裏的布局完全就是“藤源閣”的翻版,眼前熟悉的一切,讓她激動的幾乎要落淚,雙手輕顫著拂過貨架上擺著的各色紙張,心底酸楚滿漲……
“去叫你們掌櫃出來。”耶律翼風對櫃台裏的夥計吩咐道。
那夥計見耶律翼風相貌堂堂、氣度不凡,忙應承了一聲,跑進後堂。
這樣的布局不可能是巧合,是他們借鑒了“藤源閣”的?還是根本就是大哥設計的……輕雲宛自沉思。
“是哪位客官要見老夫。”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輕雲心裏咯噔一下,說不出的失望,這不是大哥的聲音。回過頭來,見是一位年屆五旬的長者,精神矍鑠,長須飄然,頗有幾分道骨仙風,隻有那雙精明的眼露出了商人本色。
“掌櫃如何稱呼?”耶律翼風問道。
“鄙姓吳,客官找老夫可是要談生意?”吳掌櫃捋著他飄然的長須,微笑道。
“是的,談一筆生意。”輕雲含笑道。
店裏的夥計上了茶,耶律翼風和酈姬索性一旁坐下,看輕雲要談些什麼?
“夫人請講。”吳掌櫃頷首道。
輕雲聽他叫自己夫人,微微一窘,旋既漫不經心的問道“您這‘紙硯齋’的布局甚是獨特,敢問是吳掌櫃自己設計的嗎?”
吳掌櫃哈哈一笑,道:“來過這裏的客人數不勝數,卻隻有夫人注意到了這裏的布局,夫人慧眼呐!這裏的布局正是老夫最喜歡的地方。”
輕雲見他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輕輕一笑,從袖兜裏取出一張梨花箋遞了過去:“吳掌櫃且看這花箋如何?”
吳掌櫃反複細看,又放在鼻尖聞了聞,奇道:“這花箋清香雅致,實屬上上之品,老夫從未見過,不知夫人從何處購得?”市麵上出現了這樣的花箋,他竟然一無所知?
耶律翼風喝了口茶,心笑道:“雲兒隨便露兩手就叫行家也咋舌了。”
酈姬聽那老不死的掌櫃一口一個“夫人”心裏慪的不行,老眼昏花,她看上去像“夫人”嗎?賤奴一個……
輕雲輕笑道:“並非購得,是小女子……自己製的。”
吳掌櫃驚訝的望著輕雲,難道她也是個行家?躊躇著問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我把這花箋的製法教與您。”輕雲道。
“條件?”吳掌櫃是商人,聽輕雲這麼說,知她定是有條件的。
“我要學你們這的紫羅蘭花箋的製法,以一換一,吳掌櫃也不吃虧,您看如何?”輕雲慢聲道。
吳掌櫃沉思片刻,這梨花箋果然是新穎,這筆生意是穩賺不賠的,隻是……吳掌櫃為難道:“夫人的花箋雖好,可惜這筆買賣做不成了。”
輕雲疑道:“怎生做不成?”
“實不相滿,這紫羅蘭花箋並非本店親製,是龍化州的一個製紙作坊送過來的。”吳掌櫃具實以告,雖然他很想要這梨花箋。
輕雲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還好,失望中還有一絲希望。這紙既然是出自龍化州,還得上那去打探消息才是,隻是她身在南院府,怎麼去找呢?要告訴翼風嗎?不,現在還不能……
耶律翼風見她滿眼的失落,過來擁著她,笑道:“這有何難,我派人去龍化把製箋的師傅請過來不就成了。”
“夫人真若想學也不是沒有辦法,龍化那邊的作坊每月都會來送一次貨,老夫隻須寫封信去,下次送貨時就叫那位製箋的師傅一道過來便成了,估計他見了夫人的花箋,定會悉心相授的,大不了以後老夫問他要這梨花箋就是了。”吳掌櫃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