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段(1 / 2)

後那句話,已是淚流滿麵。翼風,你能這樣說,我受再大的委屈,再多的痛苦也是值得的……我不會再逃避,也不再計較什麼,奴也好,妾也罷,我再也不要離開你……

“輕雲,讓我去告訴大王好不好,他這樣心事滿懷,顧慮重重的進宮去,我真的好擔心他會出事……”莫言切切的望著輕雲。

輕雲默然良久,狠狠擦去淚水,斷然道:“好,你去告訴他,就說我……已經死了。”

“什麼?”莫言驚呼,不解道:“為什麼?”

“因為我要為雁兒報仇,我要慕紗死。”輕雲恨恨道。

“慕紗一定會死,謀逆之罪,罪無可赦。”莫言道。

“那不一樣,我要他死在翼風手裏,我要她對愛的幻想完全破滅。”輕雲的目光堅定無比。她必須這麼做,在雁兒墳前發的誓言,刻骨銘心。如果翼風知道她死了,他斷不會放過慕紗,他一定會替她報仇。慕紗,你不要怪我,這已經是對你最仁慈的報複……翼風,也請你原諒我,這是我最後一次欺騙你。

“可這樣對大王太殘忍,你叫他如何受得了。”莫言不忍道。

“莫言,請您幫我,也隻有斷了翼風的所有顧慮他才能專心對敵,不來個釜底抽薪又如何叫他破釜沉舟呢?”輕雲忍痛道。

第一百章最後一次欺騙(二)

殘陽如血,似一幅綿延的紅紗幕天席地,風吹過,紅紗湧動,撲麵的不是霞的絢麗,風的柔旖,隻有血的氣息。

血,在漢白玉砌成的地麵上,石階上蜿蜒成河。結束了,在將近三個時辰的慘烈撕殺後,一切都結束了,留下的隻有滿目的屍體和滿目的鮮紅。

翼風垂刀怔立在一片腥紅裏,刀身上沾的血正慢慢的彙集,一滴一滴自刀尖滴下,而他的心已經流不出一滴血,已經麻木的沒有了知覺,因為他的心已經死了。

莫言心痛的望著他,真後悔聽了輕雲的話。

她把那塊玉佩交給大王的時候,大王頓時臉色煞白,藍眸裏也逼出了血色,顫唞著雙手將玉佩接過默默的揣進懷中。然後提了刀怒吼著如同發了狂的雄師衝進敵陣,長刀快如閃電,所過之處,激起片片血花,直殺的昏天暗地,無人再敢靠近……是的,輕雲說:不來個釜底抽薪又怎叫他破釜沉舟?是的,翼風不但破釜沉舟了,還瘋狂了……

“大王……”蕭望和釋哲解決了密道的戰事,匆匆趕來,正要回稟。莫言搖頭示意他們先別打擾大王。

蕭望怔忡著輕道:“怎麼了?我們不是都已經勝利了嗎?”他和釋哲被關進大牢的時候,兩人都是滿肚子的怨氣,憤恨的不得了,直到昨夜蕭慎前來,才知道這原來是大王演的一出戲。那日大王以要拿他和釋哲為由,讓侍衛們都進了議事廳,就是故意要放耶律基的耳目進來。哎!那天他還罵大王是混蛋……不過,他若不是這樣生氣,也騙不倒耶律基那隻老狐狸了。

“是啊!大王幹嘛還傻傻的站著。”釋哲也不解道。

莫言輕輕歎息:“他現在需要靜一靜。”

“為什麼要靜一靜?每次打了勝仗,大王都是開懷大笑,跟弟兄們一起喝慶功酒……”釋哲更加困惑了。

翼風長刀一收,木然轉過身,從眾人身邊木然走過。

大家殷殷望著他喚道:“大王……”

翼風麵若寒霜,眉鋒皺起,雙♪唇緊抿著,越走越快,從一個將士手裏奪過馬韁翻身上馬,往馬屁股上狠狠一抽,疾馳而去。

莫言急道:“快追上。”

眾人一路狂奔,追著耶律翼風回到南院王府。見大王下了馬大步朝府裏走去,大家也連忙下馬,卻已不見大王的影子。

莫言道:“快,去‘鸞歌苑’。”

釋哲奇道:“你怎麼知道大王去了‘鸞歌苑’?”

“以後再說。”莫言現在哪有時間和心情跟他解釋那麼多複雜的事情,現在,她隻擔心大王,不知大王在這大悲大慟,大恨大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來?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大王一定不會放過慕紗。

蕭望一言不發,心情沉重,大王這樣異常的舉動,一定是發生了特別嚴重的事情,是什麼呢?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慕紗的心已經糾結了一日,天暗了,那震天的喊殺聲已經聽不見,整座城安靜的不得了,一切都結束了嗎?此刻坐在黃龍金椅上的又是誰?從未覺得時間是如此的漫長,那嫋嫋的香煙也靜止了似的,始終如一的姿態,可沙漏裏的沙悄悄的滲漏著,一回神已是滿滿一盅……

翼風一腳踹開慕紗的房門,房內看守的侍衛一驚,正要嗬斥,見是大王,連忙行禮。翼風冷聲道:“退下。”

慕紗猛然抬頭,看到翼風像個血人般站在麵前,先是一喜,他回來了,他是安全的。旋即心一緊,他回來了,那父王呢?慕紗怯怯問道:“我父王呢?”

翼風一步一步,慢慢逼近慕紗,慕紗被他渾身迸發出的強烈的殺氣迫的步步後退,一直退到牆角。

“你要做什麼?”慕紗想質問他,可說出來的話竟是那樣虛弱,這才發現自己在顫唞,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