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痛,我想是在馬上趴的久了,肌肉緊張,現在也好多了,丟掉梅核,皺眉道:“別讓太醫來了,別越鬧越大吧!”

他斜睨我,呲笑道:“不會騎馬還偏要逞強,這會倒怕鬧大了?”

我忍不住翻個白眼,懷疑他是在考驗我的忍耐度,但好歹人家剛才救了我,隻好忍氣傻笑道:“以後不敢就是了!”他悠悠的看著我,半晌不語,過了一會才歎道:“隻怕你記不住。”

我疑惑的抬眼瞧他,他微一搖頭,似笑非笑道:“一個宮女,在試馬埭鬧得人仰馬翻,還驚動了三個阿哥,這會請個太醫,也算不得什麼”他頓了頓,雙眼凝視著我緩緩道:“況且,這和宮女與阿哥整夜把酒言歡相比,更是小巫見大巫了!”我一怔,皺眉道:“昨晚你……”

他聳肩道:“昨夜我去八哥那兒,正好看見你和十三哥在亭子裏喝酒,沒想到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居然還在喝……”

我釋然一笑,喝了口茶道:“昨晚是喝多了,多謝你送我回來!”

他挑高雙眉,搖頭歎道:“秋璃,我隻是要提醒你,在宮裏凡事要小心,今個好在有我和八哥在,攔馬的也是八哥的親隨,這會人也少,若你真驚了聖駕,十三哥好歹是個阿哥,你呢?一個宮女,誰來保你?”

我靜靜的聽著,這些年在宮裏我時刻提醒自己要謹慎,但細細想來還是不夠,和元春相比我過於隨性了,雖然自己也有所覺,但事到臨頭的時候總是忘了,突然聽他這麼一說,心裏還挺溫暖的,點頭笑道:“知道了!”他扭頭瞪我,我連忙擺手笑道:“真記下了!”

正笑著,隻見十三一路笑著從回廊那頭過來,笑道:“你們好逍遙啊!”說罷,坐到我旁邊,我給他倒了杯茶,問道:“你的傷怎樣了?嚴重嗎?”他端起茶杯,正要說話,十四瞥他一眼,笑道:“你瞧他走路就知道啦,那點小傷算什麼!”說罷又問道:“太醫呢?”

十三笑著喝了口茶,對我點點頭,說道:“早被我打發走了,一點小傷還用的著他麼?勞師動眾!”我一聽忍不住就笑了起來,一口茶嗆在喉中,十三奇道:“怎麼啦?”我連連擺手,衝十四做了個鬼臉,十四不服的輕哼了一聲,‘啪’的打開折扇扇了起來。

十三奇怪的看了看他,又看看我,我對他聳聳肩,他一笑,低頭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圓頭圓腦的小瓷瓶,遞給我道:“這是我問他拿的藥膏,你早晚擦一些,過幾天就好了。”我伸手接過,打開瓶蓋聞了聞,一股清涼的藥味撲鼻而來,我一時好奇,用手蘸了些塗在手上,竟隱隱有股花香,不由驚歎中醫精妙,竟然把這藥膏作得好象我在現代常用的護手霜似的!

隻聽十四一旁笑道:“你看看,不知她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一人傻笑得什麼似的!”

我抬頭望去,他和十三正滿臉好笑的瞧著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對著藥瓶傻樂,十三笑道:“說真的,你樂什麼呢?”我撓撓頭,自己這走神的毛病是得改改了,想起一事,便對十三笑道:“我想起剛才和你在試馬埭說的話,還沒說完。”十三放下茶杯問道:“對了,你那時是要我看什麼來著?”

我笑道:“我當時看到馬場東麵有座山,其中有一座形狀就像個饅頭”邊說邊用手比劃出饅頭的樣子:“然後我就想起那首打油詩--‘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城外多少土饅頭,城中盡是饅頭餡。’哪裏知道話還沒說出口,馬就受驚了。”說完無奈的聳聳肩。

他倆聽罷一起放聲大笑,十四邊笑邊說道:“什麼打油詩啊,是你自己杜撰的吧,我隻聽過王梵誌的‘城外土饅頭,餡草在城裏。一人吃一個,莫嫌沒滋味。’到你這怎麼就成了什麼鐵門檻,饅頭餡了!”我一愣,好象還真是,那詩我記得是在哪個電視裏看到的,沒準真是哪個編劇杜撰的,我又在這裏侵了人家的權,算起來還真是比糊塗帳,隻好一旁嘿嘿傻笑,十三笑道:“這世上杜撰的還少麼!我瞧這詩不錯,也有幾分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