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樓笑盈盈坐下,雙眸一直望著楚留香。

楚留香心跳加速,幹脆就坐在他對麵,洗耳聆聽。

花漫樓還難得對他很溫柔的紅了臉頰,似乎害怕自己彈得不好讓他生氣。楚留香很慢很慢的伸出手,試探著覆蓋在他手背,在他沒有拒絕之後,眉開眼笑地拍了拍,作為鼓勵。

花漫樓的手終於放到琴上,一聲高音騰起,楚留香幾乎想反射性的捂住耳朵。不過他還是控製住自己的雙手,說不定花漫樓隻是稍稍逗他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後悔,他該把耳朵死死捂上才對!

等花漫樓收音,他已經臉色鐵青,身體繃得筆直,就差沒直接跳出去。

“我的琴藝怎麼樣?”花漫樓笑道:“不錯吧?難怪蓉蓉她們沒對你說,我現在了解,我的琴是要親耳聽到才有震撼力。”

“是……很震撼。”楚留香嘴角抽搐,他從沒聽有人能把琴彈得這麼難聽。

“所以我說嘛。”花漫樓又挑了一指:“楚香帥接觸的人格調過高,不是所有人都琴棋書畫皆通,就算皆通也並非樣樣皆精。”

“這點我現在知道了。”楚留香苦笑,弄了半天剛剛那一番做作都是為了耍他。

不過被花漫樓耍不是第一次,他很快道:“你還是和我一起,否則我會在水母陰姬麵前說是你幫助我的。”

花漫樓啟唇:“不要臉。”

楚留香笑嗬嗬,他總是有辦法對付花漫樓,不能隻自己吃虧。

花漫樓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手就那麼停留在他肩上。

楚留香本未覺得什麽,但那隻手的壓力卻越來越大。

“楚香帥。”花漫樓眼睛仍看著窗外,幽幽道:“無論是認真還是消遣,收起你的心-_-!

“這話是真的。”胡鐵花在一邊嘟噥。

“還不是你和楚留香惹的禍?真想把你們兩個就這麼扔了算了!”花漫樓咬牙切齒。

“我補償我補償。”胡鐵花立刻說:“不如下次我們再一起喝酒?這回不帶那隻老臭蟲,我一定會喝醉的。”

被胡鐵花這麼一逗,花漫樓也不由得露出笑影。

“花樓主,看來你定要與我做對。”

“宮主,反正你也不在乎,不是嗎?”花漫樓抬頭看著她,突然笑道:“宮主就算坐的再高也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而已。你向來視自己隻愛女子,真正愛上的卻是一個男人。不是嗎?”

一道水柱突然衝過來,花漫樓向旁邊一讓,胡鐵花立刻替他接下,後退了數步。

花漫樓拉住胡鐵花:“我沒有說錯吧?宮主,而那個男人已經來到你的地域,你卻偏偏不知道。”

這次沒有水柱下來,水母陰姬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呼吸在一瞬間也顯得粗重。

胡鐵花露出驚愕的顏色,不會吧?他還以為花漫樓隻是隨便說說。

突然又是一股湍急的水柱射出來,花漫樓順著水流的勁道轉身,斜斜投入湖水,給了胡鐵花他們一個自己小心的眼神。

她在這麼多人麵前捅出了水母陰姬的心事沒好處,胡鐵花他們如果不要太胡鬧,還是能保住性命。

果然一入水就看到了要往密道裏鉆的楚留香,花漫樓立刻衝過去拉住他的手,兩人一同鑽入密道裏。

從密道那邊托著被點了穴的女子出來,然後把一二三個女孩都扔到密室,轉過身盯著花漫樓看。

花漫樓把地麵的水漬弄亂,拉開一邊的衣櫃門,一把把他塞進去:“不許出聲!”

楚留香隻能鬱悶的聽著,現在花漫樓還能和他說話他已經很開心,顧不上其他,反正這種距離自己也可以隨時救護。

他剛剛躲好,水母陰姬就浮上來,一臉陰沉,卻並沒有立時出手。

花漫樓這才確定,那個男人在水母陰姬心中是個什麽位置。

“宮主請坐。”花漫樓坐在自己上次的椅子上,指指床。

水母陰姬站在水邊一動不動:“說!”

“你不坐好,我怎麼說?”花漫樓悠然道:“況且此事我所知不多,若是那強盜中的元帥,反而知道得更多一些。”

“你是說楚留香?”

“正是,可要我帶你去見他?”

“……你要什麽?”水母陰姬終於確定,這女人從一開始對她的神水宮就有所企圖,其他的一切完全是爲了今日今時。

“我要你神水宮的半邊天。”花漫樓正色道:“我不要權,我隻要人。”

“你說過你從不逼良為娼。”

“我說你就信?”花漫樓嗤笑道:“不逼良為娼,隻因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