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蛋有點癢,撓了撓。
花漫樓拿出自己百寶囊,找出兩顆藥丸吞下去:“既然知道,又何必還和我說這些?”
“你總要有個人在身邊,噓寒問暖。”花漫雲正色道:“但這人絕對不可以是楚留香!把你交給他,我才是一千一萬個不放心。”
“三哥……”花漫樓低聲道:“我是真沒有嫁人意願,但若此刻定要我選一個,我選楚留香!”
“可是——”花漫雲一急便咳起來,白皙臉頰憋得殷紅。
花漫步連忙關了窗子,拿一邊毯子把他裹起來,輕輕拍著他後背:“漫樓,聽你三哥話!”
花漫樓微微抿唇,卻沒有再反駁。
花漫雲揮手,輕喘道:“無妨,我隻是太急促,緩緩呼吸就好。漫樓,你可真清楚那楚留香是個什麼樣人?”江湖對於楚留香傳聞太多,始終脫不了風流不羈四個字。甚至有還把他說成見利忘義、見色忘友大奸大惡之徒,極盡低劣惡下之能。不管那傳聞是真是假,總不能讓自家妹妹被騙。
“楚留香……”花漫樓扶著花漫雲坐下,仔細思考了一陣,才帶著古怪神色道:“是聖人。”
“嗯?”花漫雲和花漫步對視一眼,什麼聖人?
書房燈一直到晚上還亮著,那三兄妹從沒出來過。
花漫雲靠在躺椅上,暖爐點在身後,身上圍著毯子,麵色略略顯得蒼白。
“明天再說吧。”花漫樓道。花漫雲每日不能勞累多過三個時辰,否則身體會吃不消。
花漫雲搖搖頭表示無事,接過下人送上人參湯,啜了一口:“原來你與楚留香經曆了這麼多是非,難怪如此親密。”
“說是九死一生都差不多,結果身體現在還沒好,又被人下毒。”花漫樓白了一眼花漫步。要不是她早吞了兩顆解毒丸,毒發還得了?
“你不也給我下毒?還好意思說!”花漫步控訴地盯著她,雙頰緋紅,腫跟包子一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這不是毒,是藥。”花漫樓晃著手指得意道:“我樓裏好東西,塗哪哪腫,保準即紅潤又可愛。”
“我恨你……”花漫步口齒不清地說。
“聽你說法,楚香帥果然是——聖人。”花漫雲微笑道:“也隻有聖人這字眼可形容他,或許再加一句多管閑事。”在花家兄弟看來,楚留香確是多管閑事典範,雖然為他掙了一個好名頭,卻也惹下了許多麻煩。
“你若與他一起,豈不是要擔著他麻煩?”花漫雲越想越覺得自家小妹不該和他在一起。
“嗚去試試他……”花漫步捂著逐漸消腫臉蛋口齒不清地道。
“如何試法?”花漫雲問。
花漫步做了一個斬殺姿勢。
花漫雲搖頭笑道:“這種試法頂多試探他武功,毫無用處。楚香帥出道以來未嚐一敗傳聞不是假,就算有虛假,小妹難道還需要他保護不成?我要試是別。”
他思索一陣後,伸手撫了撫花漫樓發:“既然回來了就多待一段時間,我和漫步幫你,讓祖奶奶以為楚留香是你未來良人就好,你不必多過擔憂。”
“三哥!”花漫樓驚訝看著他:“你大哥附體了是不是?竟然會對我說這種話!”
“胡鬧。”花漫雲沉下臉,又輕輕咳了一聲,拍拍胸口。
花漫樓立刻起身:“三哥,你先休息吧,我可不敢再勞累你,我現在也老大不小,不必你操心。”
“唉,你何時肯脫卻男裝恢複女身,我才真不會再擔心。”
花漫樓吐吐舌頭,盡快離開小樓。
等確定她走遠後,花漫雲才開口:“老四。”
“嗯?”花漫步還在往自己臉上揉解藥,讓它盡快化開。
“你手下有多少可堪大用、如臂指使,能保證忠心?”
“死士不少,能進能退雖然拿不出太多,二十個總是有。”花漫步終於不再揉臉:“你打算讓楚留香……一勞永逸,免得小妹再被他迷惑?若是如此,我絕對精挑細選,不會透露一點口風。”
“別鬧,漫樓萬花樓不可小覷,你當你所作所為她真查不出?就算查不出,一旦猜出來也必會和你翻臉,到時就不是現在這種小打小鬧了。”花漫雲道:“我隻需要讓他們有性命之危,卻不會有性命之險,這兩者你分得清楚。”
“他們?”花漫步恍然大悟:“三哥你真壞,不過這招能好使?”
“若楚留香是真心,他就看不出。”花漫雲輕輕揉著額頭:“我要看是楚留香反應如何,所以就算他日後發覺也無妨,起碼在那一瞬,我不會讓他有察覺可能。”
“那若是他察覺了,或者反應不如你意呢?”
“若是因為你讓他察覺,你五年之內不要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幅字畫。若是因為他對漫樓愛意根本沒那麼深,你知道該怎麼做。”花漫雲眼底閃過一絲很厲,與他虛弱身體完全相反。
“嗯,肯隨小妹來到這裏代表他有這個心,也就該承受應有後果。”花漫步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若他和小妹真隻是普通朋友,應小妹邀請來做戲怎麼辦?就這個惡劣丫頭,相當可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