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萬壽園真是個好地方,如果什麼時候覺得疲憊,可以到這裏來養老。”

“嗯,和花家相比,這確是一個可以養老地方。”在楚留香看來,花家是就算老掉牙也不要回去地方,太恐怖了。

“我想,如果胡鐵花真娶了金靈芝話,我們願望或許會成為現實。”花漫樓假笑道:“你難得在一件事情上和我達成了共識,我們應該為此開心。”

“也不是完全共識。”楚留香搭著他肩膀,這是在萬福萬壽園裏花漫樓允許最近距離:“如果我們讓張三打造一艘大船,這艘船有很多房間,放著我們喜歡東西,柔軟被褥和最甘美酒,陽光照耀時候我們可以在甲板上曬太陽,下雨時可以在船艙內聽著大海聲音,起風時候感受著船體搖晃,這不也是一件很美妙事情?”

“確,聽起來不錯。”花漫樓抬頭看著天空,在耀眼陽光下眯起眼睛:“可惜,我們離那時還有很久很久。”

楚留香一樣抬起頭,捏住她肩膀手稍稍緊了一些。

今天仍舊沒有海東青飛來,已經過了很久。

“沒事。”他輕聲說。

“嗯,我知道,我隻是迫切希望得到一些……我可以掌握訊息。”花漫樓轉身:“走吧,出來也夠久了。”

“說也是,等不到我們回去用飯,胡鐵花又要開始咋咋呼呼。”

胡鐵花沒有咋咋呼呼,不過他眼睛已經快瞪得比豹眼還大。

他在看姬冰雁,而姬冰雁在和最漂亮那個婢女說話,讓她連耳根都染上紅潤顏色。

隨著那兩個人越靠越近,胡鐵花酒就喝得越來越快。直到姬冰雁拉著她手,幾乎把她抱在懷裏,他突然重重放下酒壺,發出一聲巨響。

姬冰雁掃了桌子一眼,竟然沒裂?真是難得。

正巧這時楚留香和花漫樓進來,感覺到了一股硝煙戰火氣息。

姬冰雁讓那個女婢下去,對他們笑道:“回來了?時間不長。”

他帶著曖昧語氣讓楚留香立刻帶著花漫樓走到胡鐵花身邊:“這是怎麼了?我第一次看到你酒不是用來喝,是用來灑在桌子上麵。”

“沒事!”胡鐵花大聲道:“自己一個人喝悶酒滋味兒,當然快活不起來!”

“哦,嗬嗬。”花漫樓笑得古怪,坐在胡鐵花對麵:“那我們陪你喝好了,別煩姬冰雁,他可是在這裏迷倒了不少姑娘。”

堅毅臉龐,銳利眼神,高強武功,足以與萬福萬壽園合作財勢,使這些伺候人婢女們都對他趨之若鶩。倘若能被他相中帶走,以後自然是富貴不盡。

“我可沒打算煩他,真不知道他一天天是來幹什麼,有用事情不做,沒用事情做一堆,還說是為了談生意?一天天尋歡作樂!”胡鐵花一邊喝一邊抱怨,不過倒是沒說出太過分話。頂多是多說幾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花漫樓搖著扇子笑道:“所以說嘛,如今已經有手足在身邊,總不能隻顧著照顧手足,就大大方方裸奔啊。”

“噗——”楚留香噴了,然後哈哈大笑道:“沒錯沒錯,你瞧,我如今不是就不再裸奔了。”

“是啊,你把你手足變成了你衣服。”胡鐵花慢慢也能跟上花漫樓這種說話模式。

“你也可以把你手足變成你衣服。”花漫樓輕飄飄道:“反正有女人要嫁你你就跑已經變成了習慣,倒不如找個男人,也免得這輩子孤苦無依。”

“我——”胡鐵花語氣幹澀,看了他們倆半天,才總算憋出來了一句:“我和你們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楚留香與花漫樓同時開口,然後相視一笑。

花漫樓是女人,這就是最大不同。

不過楚留香立刻覺得不對勁,他好像被花漫樓給拐了思路,明明胡鐵花和姬冰雁都對對方沒意思。他看了花漫樓一眼,作為警告。

花漫樓淡笑不語,若是她沒想錯話,他們倆之中一定有一個對對方有著不一樣心思。

如果不是胡鐵花……

“冰雁。”他起身:“讓他們倆喝酒去吧,你也喝了不少,總在屋子裏坐著多悶,不如我們出去轉轉如何?”

“你打算去哪裏?”楚留香抬頭問。

“去一個不告訴你地方,所以你乖乖坐在這裏,陪小酒鬼喝酒。”見楚留香要說什麼,花漫樓立刻低頭在他麵頰上落下一個輕柔吻,成功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至於胡鐵花,他更說不出反對話,看到這種旁若無人親密,他根本整個人都跟一根木頭一樣,嘴巴一張一合。

趁著這個機會,花漫樓立刻把姬冰雁拉走。

應花漫樓拉扯著,直到兩人來到屋外之後,姬冰雁才甩開她手。

“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不會有人聽到。”

花漫樓四下掃了一眼,沒假山沒湖水沒曲廊,空空曠曠,果然是討論私密好地方。

“胡鐵花和你……你真要我問?”花漫樓歪頭看著他。

“要你問又如何?”

“你該知道,我總是問不出好話,而且還會非常非常‘直接’。”眯起眼睛看著她,花漫樓意思很明白:如果真要她問,將會是一個非常非常錯誤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