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傷,右邊耳朵隻剩一絲皮連著,左半邊臉頰肉都被削去,雙目變成兩個黑黝黝洞,幹涸黑色血跡糊在那裏,慘不忍睹。
但就算如此,花漫樓還是認出了他是誰。
她立刻喊道:“楚留香!”
楚留香立刻也過來,看到這半死人時一愣:“他是誰?”
“樓裏大叔,你有沒有辦法救救他?”
聽到花漫樓聲音,那人抬起頭,嘴唇動了動,沙啞聲音傳出:“花……”
花漫樓立刻掏出水袋,小心喂到他嘴中:“是我,我找到了你,你沒事了。”
那水似乎激起了他身體內最後力量,他微笑道:“花姑娘,你沒事……就好了。”
“我當然沒事,現在有事是你,別再逞強了!”花漫樓細細替他檢查傷口,卻越來越絕望,這傷……
“自己有救沒救我知道,別為我頭疼。”大叔咧開嘴巴:“今天也到我交句實底兒時候了,花小姑娘,我主子從來不是你。”
“我知道,是大哥。”
“哎,我是一直跟著大少爺,跟了多少年自己都不記得,然後被大少爺派來小姑娘身邊……說實話我剛開始不滿意,但小姑娘對我真是好,我日子也就開開心心得過。可惜我們都信錯了人,否則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或許你還有救,隻要現在保一點元氣。”楚留香忽然開口:“我以內力為你續命,隻要趕到擲杯山莊。”
就算擲杯山莊離這裏不近,快馬加鞭,三日內也能趕到了,難道他和花漫樓兩人還拖不得他三日性命?
大叔卻搖頭:“留我一廢人做什麼,等受不了了去自殺嗎?我可不想浪費糧食。”
他說到這裏臉色灰白,氣息竟然不繼,楚留香練盲打了一道真氣過去,吊住他命。
“大叔——”
“別打岔!”他喘熄著,揮手止住花漫樓要開口話:“他們卸了我手腳,挖了我眼睛,就以為我完了?嘿嘿……大叔我還有一雙好耳朵!就算隻有一句話,我也能聽出她是誰。花小姑娘,你挺好,叛徒是——”
他聲音忽然哽住,再也發不出。
從他喉嚨口透出一根鋼針,釘住了他聲音,也帶走了他性命。
大樹後傳來歎息聲:“唉,叮囑過他不要說不要說,怎麼就這麼不聽話?”
封禁萬花
“這是第二次……萬花樓人竟死在我麵前。原隨雲!”
花漫樓用力卡住他脖子把他按在樹上,原隨雲卻沒有絲毫反抗。
他隻是笑著,空洞表情、空洞眼,滿是蕭索:“花漫樓,楚留香,我們又見麵了。”
花漫樓慢慢放開鉗製他手,原隨雲卻仍保持著那個姿勢。
“怎麼?我殺了你人,你不殺我?”他整理了自己衣襟,慢慢站直了身體,麵上蕭索仍然能未變。
“你很想死在我手上?那我就成全你!”花漫樓剛剛揮出折扇就被楚留香握住了手腕。
“你做什麼!”她立刻回頭,楚留香卻示意她不可以動手。
深呼吸,再一次壓下被激起情緒,她才冷冷看向原隨雲。她知道原隨雲又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她實在無法在這個時候控製!
原隨雲仍然看著她,帶著那種覺得什麼都無趣、什麼又都很有趣表情。
她能感覺到自己呼吸有多急促:“原隨雲,你不要再招惹我!”
“我以為,你會願意就這麼殺死我。”原隨雲對楚留香笑笑,笑意中帶著些許試探:“或者,你們有話和我說?”
楚留香輕輕拍著花漫樓後背:“我以為你是有話和我們說。”
“算是,不過或許花樓主不想聽。”看花漫樓樣子,很想殺了他一了百了。
“原隨雲,你莫不是要告訴我,這些事都不是你做?”
花漫樓問尖銳而諷刺,原隨雲卻偏偏點頭:“沒錯。”
花漫樓嗤笑:“你以為我會信?”
“你該信。若我是幕後主使,必定會一直躲在一邊,以我所有人力物力將你與楚留香打入地獄,直到確定你們死亡才肯出現。失敗過一次,我會比任何人更加謹慎。”原隨雲伸出手:“可要為我把脈?”
花漫樓先楚留香一步扣住他手腕,手勁大到讓他疼得微微皺眉,卻沒有退縮。
是蠱毒,看來在體內潛伏已久,並非近期才中。
“你是要說,有人用這等辦法控製了你?”
“總不是我自己閑來無事,拿自己來試蠱吧?”這蠱毒在體內多停留一天,他身體就更虛弱一點,武功也會弱上一分,若非如此,他真會看著這兩個人去死,再去對付那以藥物控製了他人。
“哼……那你殺死大叔,莫非要親口告訴我那人是誰?”
“我不能說,我沒有賭上自己命助你們一臂之力打算,隻是提醒,不要走入死胡同還不自覺。”不是他會是誰?隻要他們仔細思考,這件事並不難。
“你們可知桃夭在何處?”他突然又問。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