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樣……”月詠喃喃的問道,沒了往日的英氣。

“那還用說,作為同伴難道不該這樣麼?”新八偏過頭,笑了,“就像月詠保護我們一樣。”

下麵有人不耐心的打斷上麵的對話,飛過來的暗器被神樂和新八盡數打掉,真的再沒有一隻傷到月詠。雖然如此局麵還是沒有半分樂觀,麵對數目龐大的敵人,他們已經有人受傷,而對方卻幾乎還未動身,可是不處理了這裏是沒辦法前進的。

“別開玩笑了,這可是在下的家務事。”沉默了一陣的月詠忽然開了口,按住新八的肩膀,“你們後退。”

“可是……”月詠用行動打斷了神樂的話語,將兩人推後,她低語道,“你們快點走吧,這裏交給在下。”

“怎麼可以丟下你一個人!”神樂睜大了眼睛的叫道。

“我們不是同伴嗎?”月詠忽而笑了,眉眼裏是往日沒有的溫情,“同伴之間應該相信彼此,況且在下可沒有犧牲在這裏的打算。前麵還有等著你們的人吧,剛剛是誰信誓旦旦的說那個天然卷很厲害的?”

將目光轉向下麵的百華,月詠斂去了笑意,飛快的丟出幾個煙霧彈,另一手將兩人推遠,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她才再轉過身來,掏出苦無擺好架勢,將近在眼前的攻擊擋開,“你們聽著,有在下在這裏,誰都不許過去半步!”

擋開第一波攻擊,第二波,可是更多的暗器像是一波接一波的浪一般迎麵撲過來,然而無論如何最上方的那個身影確實再也沒有後退過半步,就像她自己所說一般,並不是多麼高大的身影站成一道無法跨越的堅固。越來越多的苦無紮進身體,用來固定劉海的發飾也不知掉落在哪裏,再一次停下來的時候月詠的衣服已經被浸濕黏透,順流而下的鮮紅混跡在滿地的鮮紅裏竟然看不出了痕跡。

受教於師傅,月詠秉承了速度和力量至上的觀念,以至於她調、教出的百華亦是秉持沉默是金的原則,期間一直沒有人說過一句話,隻剩下唯一露出的一雙雙眼睛冰冷而凜冽。反倒是月詠,用手抹掉了從額上一路蜿蜒而下到眼角的血,不可思議的微微揚起了唇角。

“居然真的做到了啊……”她呢喃著,掃視下麵她親手調教出來的百華,“身為百華首領的在下居然保護著入侵者站在了你們的對麵……嗬嗬……果然是不合格的首領啊……”

“口口聲聲地說著要守護吉原,到頭來居然自己是背叛者,嗬嗬,真是可笑啊。”力氣隨著血流出了身體,月詠卻全然沒有知覺一樣,淡淡的語氣又像是自說自話一樣,“一直以來不管是接不到客的遊女還是欲圖逃跑的遊女,都被在下親手解決掉,可是到頭來才發現手上染的全部是不值得的鮮血,親手為自己堅固了牢籠啊。”

“以為守護著吉原就是守護著日輪,就可以安撫廉價的自尊心,向往著自由和光明……統統都是作為膽小鬼的借口!在下,在下甚至連最想要守護的東西都沒有搞清楚過,一直一直……都活在別人用羽翼織好的庇護所下麵……”

“今天即使作為背叛者在下也不會有半點怨言,就由你們按規矩處置好了,可是這段時間,在下拖定了!”

不知何處而來的微風吹過淩亂的碎發,月詠看到眼前飄過了櫻花的殘影,然後頭頂上似乎又暖融融的光傾瀉下來,似是陽光。她微微抬頭,眯起眼睛,那是十年未見的風景,果然……到此為止了麼……

她的執著,她的守護,終究造就的隻有遺憾而已了……

“叮咚”不知是誰第一個鬆了手,然後接二連三的更多的人扔掉了手裏的武器,月詠本來半眯的雙眼瞬間因為驚訝睜大,視線中是不複剛才氣勢的百華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