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勢,像隻喪家犬。

可這樣狼狽的姿態讓他忍不住回想起當年也是在這片墓園,自己落魄無助,被眼前這個老太婆救了的時候就立過的誓言。

「我不會忘記這份恩情的,老太婆你不知道還有幾年命,之後就由我代你守護她吧。」

那時漫天都是大雪,他背靠著登勢旦那的墓碑,一字一句地說著,擲地有聲。而現在,她背靠著自己旦那的墓碑安眠,而卻他趴在地上什麼都說不出來。

阪田銀時的劍斷了,他的魂也斷了,他再也守護不住任何東西了。

“哦,是麼?”聽完彙報,高杉晉助難得的沒有在吸煙,可是依舊改不了坐在窗棱的習慣,隻是這個時候沒有月色可以仰望。春訊之後本來該是賞櫻的時節,可天不應景下起了這麼大的雨,枉費了他在這個時候趕回地球了。

他拿起矮桌上的酒碟,抿在唇邊一口倒進喉嚨裏,那是辛口的大關酒,不用溫熱便已是辛辣非常了。這樣一口涼酒下去,胸腔裏卻持續地熱起來,一路燒到胃裏,並不是多麼舒服的感覺,可是也沒有多少人是因為酒的好喝才去喝的吧。高杉這麼想的時候又笑起來,僅剩完好的瞳閃過亮光,唇角一邊揚起,這是他最常見的神情了,仿佛在嘲諷著這一整個世界。

“銀時那家夥,也終於能感受到一點點了吧?”高杉問著,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所以屋裏的另一個人也不回答,隻是在墨鏡之後的眸子注視著麵前的人。不是悲哀也不是欣喜,麵無表情就是河上萬齊最常見的表情,而在麵對高杉的時候尤其是這樣,有時候高杉自己也不清楚這個手下最得力的男人究竟在想什麼,可事實上他也並不那麼在意。

他在意的東西,很多年前就不見了,支離破碎,焚化成灰,然後再一遍遍出現在他的夢境裏,撕咬他的靈魂,痛如剜心。所以他想要別人也嚐嚐這樣的滋味,而阪田銀時,這個曾經身為同伴卻又背棄了他們共同回憶的男人,更是首當其衝。

“這件事我們不必插手,密切關注,隻要最後能抓到那個華佗就夠了。”高杉說著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望著坐在地板上的萬齊,“說起來在真選組動亂的時候,銀時那家夥給你留下了不少紀念吧?”

萬齊聽到了卻沒有回答,那時候他的確傷的不輕,到現在身上還有從直升機上栽下時留下的疤痕,還有一個疑惑也一並留在了心底。

“你那個時候問我,他口中說要守護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對吧?”高杉這會兒倒是看透了萬齊的心○

衝田說完就離開了,而他身後的土方隻是沉默了片刻,踩滅了隻燃了一半的煙,扶正腰上的劍走了出去,入目的是已經集合整齊的真選組隊員。他昂起頭,依舊是真選組無可替代的鬼之副長土方十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