臢事情,她實在不願拿去髒了高子辛的耳朵。畢竟高子辛如今尚未娶妻,若是因周麗嫻的事情刺激了他,讓他從此抗拒女人可如何是好?

偏偏這事太過重要,說是不說,她又擔心高子辛不知情下被人算計。

她為難了很久,直到高子辛得了消息親自趕來,賀氏也沒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把那些事情告訴高子辛。

所以當高子辛進屋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滿臉糾結的賀氏。

高子辛心裏當即便“咯噔”了一聲,覺得情況不妙。

賀氏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連她都如此為難,周麗嫻究竟招供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高子辛原本就對這件事很在意,此時見了賀氏糾結的模樣,他就更加在意了。

高子辛說道:“母後,你不妨直說吧?若是關於朕的,朕更加應該知道。”

賀氏擔心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堅定,便知道自己不說不行了。即便她不說,高子辛也會通過其他手段知道那些事情。

與其如此,倒不如她親自來開這個口。

於是她歎息著說道:“這周麗嫻,當真是狂妄至極!皇兒,你可知她說了什麼?哀家……哀家實在是……”

賀氏說著,突然便哭了起來。

之前聽著周麗嫻的招供,她尚且能控製住自己,可是如今看見高子辛,她回想著周麗嫻的供詞,在腦海中描摹著高子辛中毒後形銷骨立的模樣,心裏便隻剩下滿滿的心疼了。

高子辛頓時急了。

他從未見過賀氏哭泣的模樣。

賀氏向來堅強,哪裏會當著他的麵哭出來?

高子辛不禁皺緊了眉頭,周麗嫻到底招供出了什麼東西?

他一邊暗自琢磨,一邊慌亂地掏了絲帕替賀氏擦淚。然而賀氏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然後觸摸著他的臉,再次哭了起來。

高子辛更慌了,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哄賀氏,隻能說道:“母後?母後你怎麼了?你別哭了。是不是周氏說了什麼?朕這就讓人殺了她!”

“皇兒!”賀氏用力拉住他,飛快地抹著眼淚說道,“你急什麼?哀家是高興。周氏說皇兒自從登基便中了毒,整日湯藥不斷,所以哀家看著皇兒一直好好的,才喜極而泣了。”

高子辛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他動作輕柔地替賀氏將剩下的眼淚擦幹,才皺眉說道:“母後,你別聽她瞎說,朕不會有事的。朕會一直陪著母後,給母後生一群孫子孫女,讓母後頤養天年。”

賀氏忍不住笑起來:“孩子哪是想生就能生的?你別胡鬧了。哀家隻要看著你好好的,哀家就滿足了,知道嗎?”

高子辛忙不迭點頭,又撿了些笑話說給賀氏聽,才終於把賀氏給哄好了。

然後母子二人一番促膝長談,高子辛才總算明白賀氏為何會哭得如此厲害了。

她既是在心疼,也是在後怕。

也是,光是聽著周麗嫻的那些供詞,高子辛便覺得渾身發冷。

他竟然差點被人下了毒?竟然差點就成了湯藥不斷的病秧子?甚至差點就娶了周麗嫻這個不守婦道的毒婦?還差點被人戴了綠帽子?

高子辛後怕之後,便覺得異常憤怒。

尤其,周麗嫻的話裏還透露出,他對周麗嫻多有維護,甚至為了她跟賀氏作對!

高子辛想殺人,他覺得太可笑了,他竟然會維護周麗嫻那樣的女人!

不管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這筆債他記下了!

哦,還有那個奸夫,杜忻是吧?他也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