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更好辦了,你既六親不認,應該沒有什麼可難倒你的。”羅龍嗬嗬一笑,眸光中閃過一絲狡詐。

“給胡月歌打電話,告訴她你在我手上。”冰涼的利刃架在了羅清玄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一陣刺痛的感覺滲入心脾,借著月光,那片耀眼的銀色之上斑斑駁駁地反射著豔麗的光澤。

“我的手機丟了。”羅清玄冷冷清清地說。

“用我的。”羅龍氣急敗壞的吼道。

“用你的她會接嗎?”羅清玄諷刺道。

“那好辦,我這裏還有一部手機,比我們兩個的都管用。”說著,羅龍掏出了葉子兮的手機,羅清玄心下一沉,抿緊了雙♪唇。

“你打。”撥出了胡月歌的手機號碼,羅龍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聽筒裏傳來薩克斯的彩鈴聲,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重複著。

“不接?”羅龍的聲音不耐的響起。

“繼續撥。”他暴戾的聲音乍然響起。

在響了無數遍彩鈴之後,電話終於被接起,聽筒裏卻沒有聲音。

“說話。”羅龍從背後推了羅清玄一把。

“是我。”羅清玄低沉的聲音如C大調的小提琴,低沉而有磁性。

“玄玄?”驚喜的聲音傳來,對胡月歌來說,不啻於天外來音。

“羅龍找你要他的保險箱,我現在在他這。”淡漠地聲音不帶任何的感情。

“他綁架了你?”聲音裏帶著質疑,繼而憤憤地說:“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羅清玄心頭一滯,他聽得出來,胡月歌在說到“親生兒子”這幾個字眼時,語氣明顯的遲疑了一下。

“保險箱我可以給他,但是到時候他必須把你放了,否則我會讓他什麼都得不到。”

羅清玄在心裏冷冷地腹誹著:看看你把自己說得有多偉大啊?你配嗎?

掛了電話,羅龍又向羅清玄求證:“明天上午十點白馬湖見麵對嗎?”

羅清玄不置可否,虛弱地靠在輪椅上,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羅龍匆匆走了出去,避開羅清玄,給手下的幾個小弟打電話,讓他們明天提前埋伏在白馬湖周圍。

羅清玄倒在輪椅上,心中淒然。

縱使羅龍和胡月歌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他並不覺得驚詫,他們的路是自己選擇的,而對於他來說,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和羅龍之間的父子之情,也僅僅是局限於表麵上的稱謂而已,至於說什麼感情不感情的,他隻有嗬嗬了。

明天的交易,不管究竟是誰勝誰負,對他來說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一次,他寧願自己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上。

一大早,羅龍就把他塞進車裏,趕往白馬湖方向。

他第一次認真地端詳著羅龍,隻看一眼便覺得,自己和他並無丁點的相似之處,羅龍長得粗獷野蠻,相貌裏帶著幾分猙獰,而自己可以說是柔美妖嬈,一個美麗的女子都不及自己容貌的十分之一,相差簡直十萬八千裏,怎麼可能會是血緣至親呢?

羅龍抬起頭,陰狠的眸光和羅清玄的目光正好相遇,他陰測測地幹笑了一聲,寒戾地聲音突兀的響起:“怎麼了,你是在看我們兩個怎麼長得不像對吧?”

羅清玄把眸光收回,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麵色隱暗。

“你媽認識我的時候,光著身子躲在大街上,我估計她是被人強了吧,我把她帶回龍幫,是因為她目睹了我殺人,我不能殺人滅口,但是可以把她變成一路人。”羅龍垮下臉,臉上的疤痕伴著他表情的變幻在激烈的扭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