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說話,沈溪樂得輕鬆。拉著江衍的手,又逛別的去了。
家居城的水晶燈明亮耀眼,地上就拉出了兩個長長的影子,緊緊地靠在一起。
兩人一走,陳嵐的目光立馬就飄了過來。她手上提的斑馬紋小包,是沈溪最喜歡的那個牌子的今年春季秀新款,她的衣服、她的鞋子……都是沈溪之前買過或者她念叨卻沒買的牌子。但是明明隻踩著一雙小破涼拖的沈溪剛才看她的目光卻還是平靜,仿佛在看最普通的東西,連一點兒欽羨都不帶。
真是讓人討厭。
沈溪去上廁所時,江衍去結賬,恰恰好又遇見了陳嵐。兩個人並排站著,都掏出了一張金卡,銷售小姐立馬笑得合不攏嘴。
江衍買的東西簡單,很快就結完了賬,走了兩步卻停了下來。陳嵐結完賬時,江衍喊了一聲:“陳小姐。”
陳嵐腳步一頓,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江衍會叫她。她回眸看了一眼,他站在逆光處,陽光從身後的落地窗玻璃裏照了進來,看過去更加高大挺拔、眉目清俊。
大概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男人。
卻偏偏又是沈溪的,但她也不介意和這樣的男人多聊幾句。
“有事?”陳嵐笑了笑,嫵媚動人。
“沈溪從小就傻乎乎的,會對任何人好,也很長情,甚至喜歡一個人,就是二十年。”江衍緩緩開口,如墨般的黑眸裏卻並沒有任何情緒。
陳嵐不解其意。
江衍又道:“包括對朋友。所以小時候就常常被人欺負,她都不知道。”他涼薄地看了陳嵐一眼,道:“但我不是沈溪,我不會對任何人好,我隻對沈溪一個人好。從小到大,她被人欺負了,我都會欺負回來。”
他的聲音很低沉,一點也不大,但一字一句卻如鋒利的刀具,寒涼徹骨。陳嵐麵色微微發白,用手勾了勾頭發,才說道:“我哪裏有欺負溪溪。”
江衍沒想和她多說,手插在褲袋上,徑直就走了。陳嵐若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收手,若還沉迷於某種幻想,願意被人當槍使,他還更好辦一些。隻是終究有些不舍得可能會讓沈溪難過。
沈溪正站在大門口等他,看他來了,揮了揮手,笑起來的樣子比屋外的陽光還要燦爛,江衍的心情也漸漸變得明亮了一些。
陳嵐站在陰翳處,抖著手打了個電話:“陳暉,我要贏,我一定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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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沈溪就是一個小陀螺,要忙學校最後收尾的一些事,比賽她計劃才藝表演演一個獨幕小品,並且是演一個喜劇型醜角,來打破下她的形象。好在她現在多了一個專業司機,江衍最近特別有空。沈溪覺得奇怪,江衍明明前一段一副要“籌謀大計”的樣子,怎麼又有空陪她折騰了,結果江衍說,他的“大計”就是什麼事也不做。
沈溪沒再具體問,反正男朋友在身邊神馬的簡直就不能更美好了。她都多少年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了!搬一盆花,有男朋友;肚子餓了,有男朋友;想回學校,有男朋友……
周末,江衍送沈溪去少兒館做比賽前最後一場活動時,沈溪忍不住說了一句:“小江,你醬紫會把我寵壞的。”
馬路堵成了一片,喇叭聲四麵響起,江衍的心情卻頗好:“那也不錯。寵壞了就沒別人要了。”
太甜。以致於沈溪到了少兒館坐著給小朋友講故事時,臉都是紅紅的。
今天來了四十三個小朋友,但大部分家長都去忙自己的事了,等活動結束才來接孩子,活動室的最後一排隻稀稀拉拉地坐了五六個家長。江衍也坐在裏頭,年輕又英俊,因此顯得格外突兀。
倒是惹的坐前麵的好多小朋友紛紛回頭看他,幾個小姑娘看完還交頭接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