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伍父打斷她,“你是嫡女,你有自己的責任,你年歲還小,日後會遇到更多的男子,又何苦把自己的後路都堵死了?”
伍兮楠搖了搖頭,眼神落寞,“不會的……”再也遇不到了。
伍父抹了抹眼角的淚,企盼地看著伍母,“妻主,這可如何是好?”
伍母揉了揉額角,“能毒害自己父母的孩子,的確不應該再留在伍家。”
這話便是同意了。
“妻主!”伍父震驚不已。
伍母又看著伍兮楠說:“你的那一份我不會少了你,日後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既然決定用這種方式離開伍家,就要承受世人的冷眼,你可想好了?”
伍兮楠跪著磕了個頭,“女兒不會後悔,謝母親成全。”
伍父知道再勸也無用,隻能心灰意冷地坐在一旁。
伍兮楠趕忙解開伍安身後的繩結,雙手摟著他的肩膀,“哥哥你快起來,已經沒事了。”
伍安一把推開她,走到伍母和伍父麵前跪下,深深磕了個頭,而後起身,作勢要離開。
伍兮楠趕忙喊道:“哥哥,你若是再尋死,我定然不會獨活。”
伍安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伍兮楠一眼,又決絕地轉身離開。
伍兮楠在他身後追了幾步,“待我將父母的毒解了就去找你。”
白九歎氣,好一場情意綿綿地別離戲,“你說伍安會接受伍兮楠麼?”
風漣看著女人,反問:“你為何總關心別人的事兒,你何時接受我?”
他這個表情,嚴肅又認真,好似在對待什麼及其慎重的大事,淺褐色的瞳孔裏完完全全隻印著自己,溫柔的聲音又滿是誘惑,仿佛在說:接受我,現在就接受我。
這妖孽一般的男人,慣會蠱惑人心的,白九差點就脫口而出,“現在,此時此刻。”
然而她還是紅著臉移開視線,“走吧,我們帶伍安回千山穀。”
白九找到了失魂落魄的伍安,將他帶走。
風漣自然不可能住在茅草房裏,所以,龍木在千山穀不遠處買了一處宅子,宅子背山望水,環境十分舒適。
當夜,因為看了一場生死離別的大戲,白九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想起了曾經的日子,那些掩藏在光鮮下的醜惡,相似的戲碼又將那些感受翻湧出來。
當年母親生下弟弟,終於得償所願,她也一樣開心。
其實她對那個小人兒的印象已經很淡,隻記得母親整日把他抱在懷裏,可後來他卻生病了。
她的記憶停留在香軟的小童,然後便是撕心裂肺的死別。
伍安重視同伍兮楠的感情,其實她何嚐不是呢?
她能理解母親痛失愛子的心情,所以願意留在那個家裏,直到再也無法忍受。
而導.火索就是唯一給了她溫暖的那隻貓,連它都走了,白九覺得自己果然是不配得到愛的,她不詳的人。
離開後,她遇見了很多人,想將真心掏給她的男人那麼多,她隻要揮揮手就可以得到所謂的愛情,卻沒有哪一個人像風漣一樣讓她感覺溫暖。
她坐在床頭,抱著自己的膝蓋,隻覺得有些冷,突然很想念風漣有著甜香味的懷抱。
白九自離開那深淵後,就不願意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想了那她就得行動。
她拎起床上的枕頭,躡手躡腳去到風漣的房裏。
這男人依舊是老幹部作息,這會兒早都睡著了,還是平躺著,雙手放在兩側。
白九偷摸著爬上床,俯身低頭,居高臨下看著睡夢中的男人。
男人麵容白皙姣好,眉目如畫,睡顏也是極美的,烏發鋪滿床頭,好一幅風雅韻致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