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畢竟是嗜者, 止血也是很快的事情。

因為被騙,他很是生氣, 慣性的抬手就像揍她,然而抬頭一看卻又不忍了, 隻見程小樹也傷的不輕, 她鼻子也破了,而且, 沒有止血的跡象, 明明她是移植者, 怎麼會無法止血的?

程小樹雖然手裏拿著劍, 但剛剛那一撞已經耗盡了她僅有的力氣,阿瑞斯之劍又重,她根本就拿不住, 搖搖晃晃間就向地上倒去,更危險的是因為劍斜插在地上,她這一倒,脖子就向著劍刃去了。

眼看著她的脖子就要撞上鋒利的劍身, 可她卻連撐一把的力氣都沒有。

未北見狀大驚失色, 伸手就向她脖子擋去,竟然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的手會被切掉。

然而,他快, 有人卻比他更快,一道殘影閃過,程小樹身邊多了一個冷厲的男人。

及時趕到的時讓,一手拉開程小樹的身子,一手擋在她的脖子和劍身之間,這才避免了她的受傷,隻是,阿瑞斯之劍非比尋常,他雖然隻是抓了一下劍身,但半個手掌幾乎被切開,頓時血流如注。

“你怎麼才來。”程小樹小聲道,委屈又欣喜。

時讓將她扶著坐在地上,見她止血很慢,知道是因為嗜者細胞活性降低的緣故,如果不馬上采用醫療措施,這樣下去恐怕會出事。

所以,對於眼前這個嗜者,他必須速戰速決。

“陵景,你拿著劍帶程小樹走。”他將程小樹和劍交給從昏迷中醒來的陵景。

這樣的稀世之劍,絕對不能落入嗜者的手裏。

未北見他把自己的劍交給陵景帶走,於是嘲諷道:“你這是讓我赤手空拳的和你打啊,也忒卑鄙了吧。”

時讓拔出自己的劍:“我隻論生死,不論手段。”

未北露出可怖的笑意,邊笑邊將雙手捏的咯咯作響:“你這話,我喜歡。”

話音未落,他身形暴漲,雙手化出利爪直抓時讓的麵門,時讓也瞬間跳起,舉劍就刺,兩人你來我往,速度極快,還未走幾步的程小樹和陵景看著他們,一時根本都分不清誰是誰。

“小樹姐姐,你身體好冷啊,穿上我的衣服吧。”陵景將自己帶血的外套脫下為程小樹披上。

程小樹也緊緊裹著外套,早在前幾日她就隱隱覺得身體發冷,起初以為是天氣逐漸轉涼的原因,可現在,她發現不是,因為她感覺這種冷不是來自外界,而是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身體裏吸走熱量一般,尤其是剛剛和未北打鬥後,寒冷的感覺更加強烈,難道,是未北下在蘋果裏的藥造成的?

“小樹姐姐,別看了,我們先走吧。”陵景說道。

程小樹卻擔心時讓:“可是時讓怎麼辦,他會不會打不過。”

陵景似乎很有信心:“我相信班長,他一定能夠打贏的,我們現在必須離開了,否則隻會影響他發揮,給他拖後腿。”

程小樹也知道自己和陵景在這裏肯定會讓時讓分心,於是強撐著跟著陵景離開。

陵景因為骨刺斷裂無法帶著程小樹上山崖,隻能從繞路過去,這就勢必要經過安安所在的地方,程小樹也擔心安安的安危,畢竟計劃是她擬定的,而安安這麼久都沒到,她怕安安凶多吉少。

然而剛到後山,就看見安安渾身是血的撐著劍看著地上的一堆黑色的碎片,在她的身邊,是七具支離破碎的嗜者屍體。

程小樹和陵景驚訝的對視了一眼,她知道安安很厲害,但沒想到她竟然一人斬殺七人,隻是她目前狀態有些奇怪,於是她輕輕的叫了一聲:“安安。”

安安沒有反應,她的眼睛依舊直直的盯著地上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