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就是母親吧,不管她曾經多麼的陰險凶殘,可一旦涉及到孩子,都會被瞬間擊破鎧甲,任人宰割。

“你也過去吧。”時讓輕聲道。

看著這一切的程小樹卻猶豫了:“一定要移植嗎?”

時讓看得出她心軟,親自將她推上手術台:“是,一定。”

尖銳的針管紮進兩人的腎髒,女嗜狐疼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這是她狐生第一次受到這樣殘忍的對待,而程小樹,疼的比她更甚,這種疼痛,更多的是來自她的心理,因為知道有多疼,所以每次都會擔心更疼,結果當然是越來越疼。

一個小時後,一直終於完成,女嗜狐因為被大量抽取細胞已經昏迷不醒,程小樹因為有了細胞補充,漸漸開始恢複生機。

時讓在得知嗜者的目的後,第一時間和就和PCD聯係上,PCD讓他們立刻回分部,顯然一場大的對抗就要上演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程小樹靜靜的看著籠子裏的那個小女孩,剛剛的一切,這個孩子全程都目睹了,所以原本恐懼的眼睛裏現在全部是敵意。

“你是不是覺得心裏過意不去?”看穿她心思的玉成在她身邊坐下。

程小樹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以前看不到移植方式的時候覺得無所謂,現在看見了,總覺得有些殘忍了,尤其是在孩子麵前。”

“殘忍?原來你是真的失去記憶了。”玉成笑了笑:“你知道嗎,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著至親之人被吃掉的經曆,陵景的妹妹,我相依為命的姐姐,時讓的父母,你的……弟弟,而那時的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看著他們一口有一口的被活活吞食,所以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天道好輪回罷了,誰也用不著可憐誰。”

程小樹一直以為他慵懶不理世事,現在才知道他不過是一直將仇恨埋在心底,但聽到他最後那句“誰也不用可憐誰”的時候,她深深感覺到一種悲哀,因為這表示大家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有違常倫,但失去親人的仇恨讓他們不得不如此。

嗜者隻能以人類為食物,否則無法生存下去,而人類為了活著,也必須殺掉嗜者,所以在這無法改變的自然法則下,究竟要怎樣做才是對的?

夜幕降臨時,暴雨終於停止,空氣裏傳來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原本的血腥和汙跡,似乎全都被衝刷的幹幹淨淨,隻有那些低窪陰暗的泥坑知道,這些血腥和汙跡並沒有消失,而是被大雨帶到了這裏彙聚。

回到人類的城市已經是五天後,這趟出行整整花了十八天的時間,但結果不如人意,因為隊員死了兩名,長林卻還活著,阿瑞斯之劍也丟了一把,好在活捉兩名女嗜狐讓他們有了點交代。

因為任務失敗,PCD準備再次組織人手去執行,可就在製定計劃的時候,所有人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周一早上八點。

正在直播的全球早安新聞突然被強行插播了一條視頻,視頻裏,一個帶著狼麵具的男子年輕男子揮舞著手裏的重劍,輕鬆的切開一塊精鋼板,同時,畫麵上出現一行字幕:你們的聖劍是我們的小玩具。

畫麵一轉,長林的麵孔出現在屏幕上,他被無數的美女圍著,吃著美食,品著美酒,畫麵上也出現一行字:移植者們,當你們被逼的走投無路,我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

畫麵雖然簡單直白,但迅速在全球引起軒然大波,因為它傳遞出三個訊息,第一,你們最大的電視欄目我們能夠輕而易舉的控製;第二,你們引以為傲的賽事我們想滲透就滲透並獲得名次;第三,你們移植者也在遭受迫害。

尤其是第三條,不但引發了高層的震動,也引起了全球數萬移植者的不解,而這種不解如果不及時解釋,很可能就會催生獨立思考的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