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著這熾熱的火焰,看著火焰中年輕女子堅定的眼神,他再次為自己的大意懊惱。

“讓大人久等了,抱歉。”程小樹嘴裏說著抱歉,但臉上卻無抱歉之意,而且說話間,她撇見地上有淡淡的血跡,空氣中亦有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哎,無礙,貴客裏邊請。”卞成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示意身邊的人待會兒把血跡清理幹淨。

“我見外麵停了一架PCD的飛機,是他們來找麻煩了麼?”程小樹狀若無意的問道。

卞成嗬嗬一笑:“是,不過我們已經解決了,貴客無需擔憂。”

程小樹點了點頭沒再多問,跟著卞成走進宮殿。

宮殿大且奢華,即便是經濟發達的第七區也沒有這麼奢華的地方,也不知這裏是以前的人類留下的還是後來嗜者建造的。

兩人坐下後閑聊了一些,誰也沒有開口先提將來是合作還是對立。

程小樹是因為在預估這裏的兵力,卞成則是在觀察,觀察她是否有取代他的心。

荒原之上。

“韓教官,時讓的定位器突然動了,並且在向西方快速移動,我們要不要改變航向?”kk在一旁請示。

韓致正閉目強忍身上疼痛,聽完彙報後思考了片刻:“不用,繼續以最快的速度向剛才信號出現的地方前進。”

他了解時讓,知道他隻要做事就很仔細,他既然是從西方一路尋找過來,就沒有再返回的道理,顯然,是有人挖出了他身體裏的定位器後用的調虎離山之計,所以,他必須全力趕過去。

不過,既然時讓都被抓了,可見那裏絕對是龍潭虎穴,所以他現在必須養好精神。

隻是,這一去,自己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想到這裏,他拿出錢包,從最裏層抽出一張照片,照片裏,安安醉紅著臉,眼神迷離的摟著一個男人,而這男人,就是他自己。

時隔三年,他還藏著這張照片,而她,恐怕早就忘了吧。

北都牢房。

時讓縮在牆角緊緊抱著頭,那句“來,讓我抱一下”一直在他耳邊響起,時大時小,時近時遠,讓他看不清摸不著,痛苦異常。

說話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總是看不清他呢

麵孔?

“啊。”他又痛苦的嚎叫一聲,鼻子裏一時間流出更多的血來。

宮殿內的正在喝茶的程小樹聽見聲音後手微微停頓,隨後莞爾一笑:“奇了怪了,我怎麼好像聽到我以前配育者的聲音了,莫不是剛才來這裏的移植者是他,不知道大人可否讓我一見。”

卞成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程小樹回道:“如果是,那還請大人給我個薄麵放了他,畢竟他與我也有一段情緣,如果不是,大人請隨意處置,就當我沒說。”

她敢這樣說,是因為她越來越確定那個人就是時讓。

卞成看了她幾秒又問道:“可我聽說,你這次受刑,就是因為不願與你的配育者配育,怎麼又說有一段情緣了呢?”

程小樹笑道:“大人比我年長,且早已為人父母,應該比我更知道,情緣並不是單指身體接觸,呆的時間久了,莫說是人了,就是一塊石頭,也是有感情的。”

卞成點了點頭,眼神卻漸漸冷了起來:“那要是本王說不呢。”

程小樹見他終於以“本王”相稱,知道他的耐心已被她挑動,而她,等的也是這一刻,於是她也收起了笑容:“那,我就要一直求大人了。”

兩個各懷心思呢強者讓氣氛瞬間降到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