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韓致也要來四十二區?”程小樹壓低聲音問道。

“恩,據說是有人向總部告狀了,說時讓不專心調查,所以總部才派韓致來協助和監督。”安安在電話裏回道。

“肯定是溫紋,不過安安,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韓致不要來啊,我這裏有個時讓已經夠頭疼的了,而且,實驗也到了關鍵的時候,你家那殺神一來,我鐵定要頭疼死。”

電話那頭的安安愣了一下:“你別這樣說,我……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為什麼,你們不是配育者嗎,再怎麼著一個月也要見十天的啊。”

“他身份特殊,是不用遵守這些規定的,我已經三個月沒見過他了。”

“啊。” 程小樹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安安和韓致的關係已經冷到這個地步,“那算了,讓他來吧,反正時讓已經在這裏了,多一個也不怕了。”

安安沉默了幾秒:“他離出發還有幾日,我……我盡量想辦法吧。”

程小樹自然希望韓致能被拖住,但她也不希望安安有什麼事:“恩恩,你別有太大壓力,對了,蘇簡和孩子怎麼樣了?”

安安回道:“蘇簡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孩子也挺好的,就是生長的速度很快,遠超以前的超級嬰兒,他現在雖然才六個月,但已經有六歲兒童的身高和智力了,小樹,我擔心……擔心這次移植部可能培養出了一個怪物。”

程小樹心想PCD培養出的怪物還少麼,不過,一個六個月大的孩子竟然像人類六歲,這的確是很恐怖啊,這樣的違背自然規律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你也別太擔心,我想以PCD一貫的作風,他們不可能沒有任何防範措施的。”她安慰道,畢竟她也曾經是被PCD特別關注過的一員。

安安歎了一聲:“但願吧。”

淩晨兩點。

未北站在四十二區的主城邊緣,他身後隻跟著一個滿臉滄桑和傷痕的中年男子。

“大人,您……您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男子戰戰兢兢的問道,作為當年良玉巷慘案的劊子手之一,這十五年來當年一起參與行動的同伴都莫名其妙的死去,他也被人追殺,好不容易尋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沒想到還是被未北找到了。

未北雙拳緊握:“待會兒,我要你幫我認一個人,認對了,你可以活,認錯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男子慌忙跪下:“小的一定會睜大眼睛,絕對不會欺騙大人的。”

“那就好,你把這藥服下吧。”未北將掩蓋嗜者氣味的藥遞給男子,男子也不敢問,直接一飲而盡。

半個小時後,兩人在一棟酒店門口停下,不一會兒,幾個年輕的移植者出現在酒店門口,為首一人正是時讓。

“最前麵的那個男人,你還有印象嗎?”未北問道。

男子認真的看了看,然後神色一驚:“他……他是那個孩子。”

“哪個孩子?”

“我們不能殺的孩子之一。”

未北的身體微微顫唞:“你確定?”

男子又看了看:“我確定,我當初怕錯殺,所以那幾個孩子的樣子都很用心的記過,而且,這個孩子我記得最清楚,如果我沒記錯,他的胳膊上有一個狼牙形的標記,就像大人您胳膊……。”

然而男子的話說到這裏就再也說不出了,因為,他的心髒已經被未北挖了出來。

“我說過,看錯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未北冷漠的將手裏的心髒扔到垃圾箱裏,隻是,他表情再冷,也隱藏不住眼中那痛苦又無助的情緒。

他一直以為時讓胳膊上的狼牙標誌是PCD的傑作,但現在他知道了,時讓和他一樣,都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