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誰知道這一紙合約以後會不會出問題。
“總務長還是在擔心合約履行問題？”萬準看出他的心⊿
時讓看著被圍在中間的臉色蒼白的程小樹, 他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是做樣子給外人看的，但現在, 他卻隱隱有些不安了。
以前無論什麼時候, 她的眼睛裏都不會有疲憊，可是這一次, 他竟然在她的眼中看見了放棄，更讓他害怕的是, 他就在她麵前, 可她竟然看也未看他一眼，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可是, 她怎麼能不看他, 她的餘光裏全是他, 可也僅僅隻能是餘光, 因為她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因為他而放棄。
三天前她的異變就已經越來越快了，如果不是萬準的那一碗碗湯藥，她根本挨不到現在, 可即便是現在，她也能清楚的感覺到那在自己身體裏壓抑了一個月的另一個自己已經蠢蠢欲動，隨時都會代替現在的自己。
“殺了她，殺了她。”移植者和嗜者內心都帶呐喊, 移植者是聽從於命令, 而嗜者是打心底恨她。
可是，他們也絕望的發現，無論什麼樣的傷害攻擊到她的身上, 最後都石沉大海，她好像殺不死一般，反而，自己這邊的人倒死傷不少。
“快撐不住了吧。”萬準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裏：“別害怕，隻要快一點，就不會痛的，你父親，一定在那邊等著你。”
程小樹雙拳緊握：“你死過嗎？”
萬準似乎知道她會這樣問：“曾經人未死，心死過。”
時讓見程小樹自言自語，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緩緩的向她靠過去，可程小樹卻突然凶神惡煞的看著他，隨即重重一翅膀向他掃來。
雖然他及時避開，但他身邊的那些人卻來不及反應，全被齊腰斬斷，許多人並沒有立即斷氣，而是在地上痛苦掙紮。
程小樹見自己明明在和萬準說話，可身體卻不受控製的殺人，看著翅膀上滴落的血，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了。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看了眼時讓，輕聲說了一句：“再見了。”
隨後，她緩緩閉上眼睛，她不知道死後是不是真的如萬準所說回到自己的世界，還是，等待她的其實是無邊的地獄，但不管等著她的是什麼，她都要以自殺結束，因為在她看來，生吃活人比死還恐怖，尤其是有一天，她可能會吃掉朋友、愛人……
巨大的翅膀再次揚起，可這一次，它不是去飛翔，而是去結束。
“不要。”時讓終於發現了她的意圖，撕心裂肺的吼道，身體更如一直利箭向她射去，他恨自己的愚笨，為什麼從未想過她會以這種方式解決問題，是自己對自己太自信了麼，因為她不會舍得離開。
可是，他快，下定決心的程小樹更快，他躍起的身影就像被按下了放慢鍵，根本無法趕在她的前麵。
他絕望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一切都是徒勞，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向自己割去。
不僅是他，在場的其他人也震驚不已，蘇簡、宋寬、陵景、玉成，這些昔日與她合作也對戰過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唯有萬準，眼神十分堅定，在他看來，程小樹的這一割，不是死，而是重生。
電光火石之間，天空突然暗下來，然後是一聲巨大的悶響，緊接著是一陣強風，刮的根本睜不開眼，似乎有兩個強大的巨人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等風停下來，所有人才放下擋著眼睛的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鳳凰，竟然有兩隻鳳凰。”陵景喃喃道。
蘇簡和宋寬看到另一隻鳳凰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自己家孩子，可是不對啊，新兒沒有那麼大的體型，也沒有那麼快的速度可以攔下一心求死的程小樹。
而程小樹，在撞擊的劇痛過後，也緩過神來，她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不敢相信但又委屈萬分的小聲叫道：“爸爸？”
程正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頂：“差點就來遲了，小樹，讓你受苦了。”
感受著父親手掌傳來的溫度，她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