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了,那邊的女人受不了這種沒名沒分的生活,下了最後通牒。
這也是木帆願意在離婚協議上退讓一步的原因。
他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轉贈給了木少傾,是的,他給了木少傾,而不是顧漫雲。
然後把撫養權也一並給了顧漫雲。
與此同時,是這套花園小區的房子,還有每個月一萬元撫養費的簽字。
在那個時候,一萬元,是很高昂的價格。
他把自己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拿走,打包了兩個大箱子,電梯門開那瞬間,他回頭問,“小傾不送送爸爸嗎?” WWw.8Yue.ORG
她看了眼沙發上的顧漫雲,然後點了點頭。
父女倆本來算是親密,情緒平和時,木帆對她比較好,願意跟她說說話,或是買點小東西哄哄她。
出軌方也許總有些心虛,他對這個女兒,不是沒有愧疚。
隻是此情此景,結果已定,好像話語都變得蒼白,是如此一文不值。
木帆看著她低下的頭,女孩內向安靜,孤僻疏離。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木帆很抱歉地說,“沒辦法參加你下個月的舞蹈會了,對不起。”
女孩躲開,用很清亮的聲音道。
“我以為你會為了拋棄我而道歉,沒想到隻是因為舞蹈會。”
直白語言劃開尷尬序幕,其實小孩子什麼都懂,很多時候他們比成人還要懂為人之道,學著不聽不看,然後假裝不懂。
木少傾忽然覺得這種裝傻很沒意.
“寶寶。”
被自己沙啞嗓音嚇了一跳,她清了清嗓子,把小孩子抱著放下床,“不要離媽媽太近,會傳染上你。”
芙芙眼睛隨了爸爸,圓溜溜下垂著眼角,是小狗的翻版。
她小豆丁丁站在窗邊,羊角辮跟著擺頭而晃動。
“爸爸說要,愛媽媽。”
“爸爸很快回奶。”
“是,回來。”
“回奶。”
……
算了,她沒力氣為難孩子,隻能囑咐女兒不要登爬上高,等爸爸回來帶她吃好吃的。
說完就又睡過去了。
不知多久,她被人搖醒,沒好氣地睜開眼。
小朋友滿臉焦急,額頭頂著她的額頭,聲音忽大忽小,在她頭暈耳熱中喃喃,“老婆你燒到三十九度,我們必須去醫院好嗎?”
然後就是一陣擺弄,她被套上出門的衣服,餘江楓背上背著她,懷裏掛著小的。
車子在路上疾馳,芙芙在兒童座椅上安靜吃糖,遞過來給她,“媽媽也吃。”
木少傾有氣無力搖頭,“媽媽生病了,不能吃糖。”
她麵色蒼白如紙,眼神迷離,倚在車窗上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餘江楓抽空在後視鏡中觀察她,心裏陣陣愧疚上湧。
“都怪我,昨天不該在陽台上……”
“你給我閉嘴!”
一聲嗬斥,滿室清淨,木少傾被氣得眼冒金星,恨不得拚盡全力跳起來撓他滿臉花。
車子停好,她說不要背,自己推開車門就要走。
這一起身又是滿眼黑,她站著緩神,等眼神清明,小朋友已經立在身前彎下腰。
芙芙抱著爸爸的脖子,露出小腦袋,“媽媽快點,去看病病。”
晚霞像著了火蔓延。
每個人都暈染上一層光圈。
木少傾趴在那張寬闊後背上。
有什麼東西離開了,又在這一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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