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1 / 2)

花會在船上他好像都不知道具體理由。也是啊,在葉孤城這樣的人麵前,一般人很難有勇氣去詢問原因,絕對是他一聲令下,立刻就戰戰兢兢地去做了。

再長的路程,也總有看在終點的一天。在海上航行的第八天,前方出現了陸地的影子。在梅花滿腹惶恐不安中,船終於靠岸了。

下了船之後,梅花還想著能不能抽空溜走。可是很快她就絕望了,因為在船上根本就看不見人影的葉孤城竟然無聲無息地出現,站在了她的旁邊。梅花頓時就覺得好像是有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胸口的位置,簡直連氣都沒有辦法透出一口。葉孤城高冠廣袖,站在那裏不說話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出遊的世家貴人,沒人能把他和白雲城城主聯想在一起。可梅花絕對不認為自己可以從他的注視下逃開。她不想表現出沮喪的心情,可還是忍不住垮下了肩膀。

他們上岸的碼頭竟然十分繁華,像是一個很大的城市。梅花對地理沒有研究,不知道現在身處何方,隻是看碼頭外的街道上房屋林立,各色車輛馬匹來往如梭,行人更是熙熙攘攘,不比現代的商業街遜色多少,不禁心下疑惑。葉孤城總不會是來逛街的吧?一般來說,搞陰謀什麼的不是都該選擇在僻靜的地方嗎?他是對自己太有自信還是怎麼樣,居然大搖大擺一點都不遮掩。

一行人下了船似乎並不急著走,好像是在等什麼人。葉孤鴻並沒有留在原地,而是匆匆和葉孤城道別之後一個人離開了。梅花看看遠去的葉孤鴻,又看看背著雙手站在碼頭邊遙望大海的葉孤城,覺得他好像什麼都不關心,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他注意的。而且,他站在繁華的城市裏,真的一點都不相稱。

正在發呆,忽然見到不遠處街道上的行人紛紛避讓,隱隱有馬匹奔跑的煙塵。很快梅花就看清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隊身著錦衣的騎士正沿著大街策馬而來。來到這個世界久了,梅花也有了一定的常識,知道有些衣服和顏色不是誰都能穿的。可當前那匹十分威武的黑馬上的騎手,不僅穿著明黃色的錦衣,那身打扮似乎也不是一般人有資格的,看他頭上的束發銀冠,至少也該是皇親。

那隊騎士前進極快,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了他們麵前,說停就停,顯然騎術高明訓練有素。梅花這才把注意力從領頭那人的衣服轉移到他的臉上,發現竟然還是個長得挺精神的年輕人,最多二十四五歲,看他從馬上躍下的姿勢,肯定是個練家子,武功還不錯。

那年輕人大步走到葉孤城麵前,躬身行禮,表情很是恭敬:“見過師傅。”

“嗯。”葉孤城沒有表情地點了點頭。

師、師傅?

站在他身邊的梅花吃驚之下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住,葉孤城居然也會收徒弟,實在太難以想象了。因為不管怎麼看,他都和西門吹雪很像。梅花就想象不出來西門吹雪收徒弟的場景。

“徒兒接到師傅的傳書,立刻就趕來了,不料還是慢了一步讓師傅久等,還望師傅贖罪。”

年輕人再次行禮,看他的穿著打扮以及通身的氣派,梅花再傻也能猜出這人絕對身份不低,就說他頭冠上的那顆龍眼大小的東珠吧,那就不是有錢就敢戴的。再瞅瞅他衣服上繡的花紋,梅花倒抽了一口冷氣,雖然不是五爪金龍,可是敢在衣服上繡龍紋……他是皇帝的什麼親戚啊?

“罷了。”葉孤城無所謂地揮了揮手。年輕人像是對他十分尊敬,二話不說躬身讓開。他帶來的隊伍後麵有一輛十分精美的馬車,看來就是為他準備的。葉孤城倒也不客氣,很習慣地就上了車。梅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原本已經放下的車簾又被掀來,端坐在車內的葉孤城淡淡地說:“上來。”

盡管這句話沒有針對誰,在場諸人都明白他是在叫誰。感覺有無數的視線“唰”地一下投注在自己身上,梅花都想哭了。葉城主啊,男女有別,盡管她相信在葉孤城看來,自己的存在就和空氣差不多。可、可這要是傳出去被人知道了,她的名聲就完蛋啦,西門吹雪會怎麼想!

不滿歸不滿,梅花可沒有勇氣在這種時候去挑戰一下葉孤城的耐性。雖然一路上他沒有虐待過自己,可是也不見得他就有多待見自己了。梅花絕對相信他會直接點穴或者采用其他手段讓自己苦不堪言。識時務者為俊傑,梅花一咬牙,乖乖地上了車。

車子開始慢慢向前行駛,梅花嘴上不敢抱怨,可是臉上卻把不滿兩個字寫得清清楚楚。車廂內部挺大,她和葉孤城相距也隻有兩臂之遙,梅花死死盯著葉孤城的胡子,恨不得把他的胡子一根一根地揪下來。像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本來閉目養神的葉孤城忽然睜開了眼睛,嚇了梅花一跳。

“你可是以為,若被人傳出去與我共乘一車,名譽有損?”

切,原來他知道這樣做不太好啊,梅花也不掩飾,點了點頭:“不錯。”

葉孤城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像是諷刺的微笑,梅花不禁一陣氣結。是,沒錯,他是堂堂白雲城城主,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單從年紀上來看,他做自己的爹都綽綽有餘。要說葉孤城會對她怎麼怎麼樣,梅花第一個就不信。這家夥身上哪有半點紅塵之氣,一看就是和尚道士的命。然而,因為心裏喜歡一個人,所以不願意被他知道哪怕半點不好的傳聞,即使明知那個傳聞會很荒謬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也一樣,這種心情,估計城主大人這輩子都體會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