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知道。
當天下班後,時薇早早地便回了家,將鬱子謙給的資料鋪了一桌子,飯也顧不上吃便繼續埋首於白天未完成的工作。臨睡前,她輕腳踱至玄關處,趴在門鏡上往外瞄了瞄。
一晚上都沒聽見對麵關門的聲音,難道說那個渣跟小百合出去約會到了這麼晚還沒回來?或者……人家兩個人想製造情調,出去開`房了?
時薇莫名地就想到了當年的Villa 7,心中不由得再次吃味起來。他們會不會……也去了一家浪漫奢華的別墅酒店,然後在鋪滿玫瑰的大床上做`愛?
時薇扒在門板上的手指竟狠狠地劃出刺耳的聲響,她驀地被自己如此強烈的反應驚訝到,不斷撫著胸口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然後進了屋,把壓在抽屜最底層的和影集並排放的紅底銀字本子拿出來——
時薇,你看,你們兩個人已經離婚了,所以,什麼也不要想了……
☆、21 深夜買醉
“什麼也不要想了,”梵斯喆安慰鬱子謙道,“昨天的事已經是昨天的了,好好籌劃下一步吧。”
鬱子謙灌了口悶酒,“你昨天就不應該放她走。”
“我當時真以為是你喝醉了打給她的,得,這一杯算是哥們我跟你賠個不是。”仰脖一口飲盡後,梵斯喆抹抹嘴,湊近鬱子謙,一臉狡黠道:“不過你說,要是時薇知道了我是你故意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她會不會當即就跟你絕交?”
鬱子謙憤懣地不已地再度灌了口酒,微晃著腦袋含糊不清地說:“我爭取!我爭取啊,爭取在她知道真相之前,讓她主動黏在我身邊拔不動……嗝……腿……”
鬱子謙打了個酒嗝,然後一手拍上梵斯喆的肩,“兄弟,以後你哥們我的幸福,就都靠你了……來,我敬你!”說罷,鬱子謙也不往杯裏倒了,直接對瓶吹。
梵斯喆無奈地搶下鬱子謙手裏的酒瓶,“行了行了,心意我領了,甭喝了,喝倒了沒人拖你回去,”頓了頓,梵斯喆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自言自語道:“那紅透亞洲的喬楷真的是個GAY?現在娛樂圈裏同誌的概率真就這麼高?”
“所以,”晃晃悠悠的鬱子謙猛地一拍桌子,“問題就出在這裏——昨天一個電話就能把時薇叫走的人會是誰?女人?不可能,她閨蜜已經被我招安了,時薇的一舉一動都會向我彙報。男人?如果是喬楷,那事情好辦,因為他是個GAY。但問題是——”
酒勁兒有點上頭的鬱子謙開始神誌恍惚,手也跟著亂比劃,音量更是不自覺地提高許多,“問,題,是——我查了這幾天的新聞,喬楷他不在北京……不,在,北,京!人家正在日本哄櫻花妹子開心可勁兒往兜裏劃拉錢呢……所以,把時薇叫走的,另有其人。誰?哪個男人?我他媽的不知道啊……敵暗我明這仗沒法打啊……”
鬱子謙一臉苦悶隻差泣不成聲,最後“咣當”一聲,以頭搶桌,然後再就抬不起來了。
梵斯喆無奈地長歎一口氣,鬱子謙這“三杯就倒”的美名果真名不虛傳,連一杯都不帶多的。
梵斯喆將鬱子謙扶進家門的時候,時薇正披著被單呆怔在書桌前,手中畫筆一動不動地杵在白紙上,給輪廓還沒畫出一半的設計稿劃上了幾道彎彎曲曲的痕跡。
聽見門外“咣——”的一聲關門響,時薇這才慌忙扔掉手裏的筆,光著腳丫迅速跑到玄關處,身子一矮貼上門鏡,卻不由得扼腕痛惜——
她剛才發哪門子愣啊……到底還是晚來了一步沒看到吧……
時薇不無沮喪地垂下頭,耳畔卻似乎響起了一聲輕蔑的嘲笑,就好像有隻□揮著三叉戟一臉鄙夷地說:“看吧,你壓根就不是一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度女人,你偷窺不成還有臉傷心難過了?醒醒吧,你前夫和現任女友再怎麼如膠似漆你也管不著,你這個欲求不滿的老女人!老女人老女人老女人!”
時薇渾身猛地一怔,頓時憤恨地甩甩腦袋,一身怒氣地竄回房——
她就是嫉妒了就是恨了怎麼著?她就是想確定跟鬱子謙一起回來的是不是那小百合了怎麼著?她是他前妻,前一任妻子,重點不是前任而是妻子!女友永遠大不過妻子這是天理啊天理!而且作為他的前妻,她有理由也有責任去關心他未來的感情歸宿,這是人之常情啊常情!
一肚子怒火的時薇衝到書房裏一屁股坐下來,拿起筆,企圖用作畫來忘卻心中的憤慨,豈料她抖著手執著畫筆老半天,腦袋裏卻空空如也,半點思路都沒有。
時薇再一次咬緊牙根,對著剛開了個頭的設計稿長籲短歎半晌,最後幹脆筆一扔,氣急敗壞地衝回臥室,一頭陷進床裏。
略顯空落的雙人床裏,趴著個“大”字狀的女人,她散亂著頭發,單薄的身子一抖一抖的,那嬌小的身軀裏還不斷地散發出帶著幽怨與憤恨的呻`吟,恍若現實版貞子——
蒼天啊……她時薇怎麼就能因為那個渣而妒火攻心跟個怨婦似的不正常到這份兒上了呢……
第二天,不出所料的,時薇頂著個超級熊貓眼來會見各路神仙,尤其是還要佯裝一臉泰然地麵對端坐在總裁室裏頤指氣使裝大爺的偽大爺真渣滓鬱Prada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