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密米回到房間驚訝地發現曦瑞居然也在。也許是為了彌補前天密米受到的委屈也是下意識覺得密米這兩天有些反常,比如昨天密米指著台子上放著的仙人球對自己說,“曦瑞,你說假如隻有你自己你會關注這個仙人球嗎?我是說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選擇把它買回來。”玩笑的口吻玩笑的語氣,卻讓曦瑞覺出了危險的味道。
於是現在,曦瑞停下正在電腦上製表格的手站起來,他擁住密米拿微微長出胡茬的地方蹭著她的臉,眼裏除了紅色的血絲還有對現實的無奈,就在剛才母親來電話告訴自己父親被查出早期癌症並且以一個母親的名義命令自己回家,母親從來沒有這麼要求過自己,看來情況非常嚴重。已經買好晚上的機票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密米開口,隻能沉默抱住她。
良久,他抬頭對懷裏的人說,“我要回上海,父親生病了,這次回去估計短時間內沒法回來。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突然悲哀的念頭湧上雙眼,於是眼淚奪眶而出。“不了,好好照顧你父母,我在這裏等你回來,多久都等。”於是這句話成了傅曦瑞未來的日子裏努力掙紮的目標。
不管多久,等你回來?
今晚密米來送機,偌大的機場她並不陌生。隻是這或許是最後一次了。十點多的飛機這會兒兩人在機場外的花壇邊順著溜達。晚上的氣溫很冷,曦瑞身上穿著密米替他選的棉衣外套,黑色讓他看來非常的酷和冷淡,所有人都讚同的穿法卻不是自己喜歡的,缺少了陽光味兒,也讓自己沒有什麼安全感,曦瑞倒是無所謂隻要密米選的,什麼都好。
就隻是這麼溜達著時間也過得很快,一看時間不早了。密米停住對曦瑞說,“我回去了,時候不早了。”說歸說腳下卻不動,定定站著。
曦瑞一把抱過密米在她手裏塞進一張卡,“一定要刷,這樣我才能感覺到你的存在,不要太安靜了?”還想說些什麼已沒辦法,密米送上的吻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嘮叨。隱約中他聽到耳邊回蕩對不起三個字,搖搖頭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和自己同款的黑色外套裹住密米瘦弱的身體,然後漸漸消失在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