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到的,童夢穿到這個書中已經有快十年了,她以為隻有自己帶著對這本書的記憶活著,知道每個人的結局,所以想要在拚命活下去的同時改變諸滕的命運,卻在將看到黎明的曙光時,得到這樣一個驚天噩耗。
支萱菱帶有她前世的記憶,她必定會幫著宗盛鈺奪位稱帝,而用她祭天便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環,所以是要從現在開始動手?!
童夢看著眼前似乎將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女主,她心態有些崩了,畢竟在這本書中她隻是偷來的生活,偷來的日子。一個正主在你麵前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不慌是不存在的。
“怎麼,不了解女主是什麼意思是嗎,我覺得有意思極了,今兒我心情好,可以多和你講講。”
童夢一點也不想聽,聽到的秘密越多,死亡的威脅越大,畢竟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顯然,支萱菱沒有這麼想,她簡直要迫不及待的和別人分享埋藏在心底這麼久的秘密。
她坐在樟木椅子上,靠著靠背,支楞著下巴,緩緩開口道:“我在五年前開始斷斷續續的做夢,一開始是片段式的,後來我發現這可以穿成一條線,於是我梳理了記憶,找到了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說道這,語氣有一點嬌羞,“現在我們已經訂婚了,我要把你祭天,拿到那個一同天下的令牌作為新婚禮物送給他,所以隻能犧牲你嘍。”
童夢的汗毛直立,這個女人徹底瘋了,她想到了諸滕,瞬間覺得自己充滿了勇氣,盯著支萱菱的眼睛大聲喝道:“我夫君會來救我的!你不會成功的。”
說完,童夢自己也一陣黑線,這個話聽得感覺自己就是個沒帶腦子的智障。
而支萱菱的回應也仿佛證明了這一點。
“哈哈哈哈——”
支萱菱瘋狂的大笑,甚至笑彎了腰,她抹掉眼角的淚,“你的夫君薑佟隻是個新貴,即使手握重權他不能輕易調兵,上京這麼大,找你如同大海撈針,你說呢?”
童夢不知道說什麼,但是她堅信諸滕會找到她。
“看來你對你夫君是非常有自信啊,可惜你碰上的是我,他怎麼也懷疑不到我頭上,畢竟我們從無交集。”
童夢簡直要被這個女人的嘴臉惡心透了,在書裏不是溫柔可愛惹人喜歡的女主嗎?
一輩子順風順水,即使因逃婚逃家,一路上也是遇到各種好人,根本沒有受什麼苦。陰差陽錯到了曉嶽鎮也是遇到了這個世界中氣運最足的宗盛鈺,兩人甜蜜的相愛,最後一起站上權力的頂端。
就是想送禮物,所以她必須得死,這特麼是什麼中二思想,對不起,這出戲她不想參與。
還是說這位有了前世的記憶後就飄了,覺得一定會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鬼知道這劇情都偏到哪裏去了,支萱菱怕是被記憶中的美好衝昏了頭腦?
童夢疑惑地盯著眼前衣著沒有絲毫散亂,邁著蓮步仿佛在華麗的宮殿中信步的支萱菱。
這個眼神顯然刺激到了她,讓她想到記憶中,童夢就是這樣看著她自導自演的受傷,從而得到宗盛鈺的關愛。是的,她就是用手段了,用手段獲得宗盛鈺的愛,但那又怎樣!
不懂的爭取難道怪別人嗎?!終究還是沒有抑製住衝上腦門的怒火。
“你是什麼眼神,在打量我,還是在同情我!”支萱菱聲音尖利到破音,額角迸出青筋,一巴掌揮到童夢的左臉上,“啪”的一聲,童夢的左臉被打到狠狠的偏過去,臉頰瞬間腫起一片。
而支萱菱也因為大幅度的動作,發絲有一點散亂。
她直起身,拍了拍袍角,理好發絲,深吸一口氣,拿出袖子中繡著美麗花紋的帕子,一根根的擦過自己的手指,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她冷眼看著麵前的陷入呆滯的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