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1 / 3)

裏一陣翻江倒海,根本控製不住對著花叢的泥土猛吐,早知最後還是上去了,她就不該喝飲料,現在全吐了。

周啟駿去買了水去給她漱口,又把穢物清理幹淨,等她終於慢慢緩過神來,她扶著一旁的欄杆,有氣無力地指著他說:“周啟駿,你是不是和我有仇!”

他偷笑著扶她到一旁坐下,說:“要勇於挑戰自我,你這不是好好的嘛。”

吳嫿丟給他一個白眼:“好個鬼!你連我都敢騙,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沒騙你,真的不可怕呀,一點也不刺激。”

他也顯得很委屈,對他來說真的一點也不刺激,家常便飯般的普通遊樂設施。他差點忘了自己是飛行員,什麼樣的高空訓練沒經受過洗禮,身經百戰的他們,對這種當然隻能當成小兒科毛毛雨。

“不刺激?”吳嫿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好啊,那我讓你感受點刺激的!”

“周啟駿,我告訴你,你要是膽敢再說一句,我叫你失去我!”

這麼嚴重啊!這就真的刺激了,坐個遊樂設施整分手了,回頭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他乖乖閉了嘴,將她攬進懷裏,讓她靠著自己,說:“休息一下。”

休息了好幾分鍾,她才恢複過來。機器有抓拍的照片,很多遊客在那邊選照片,吳嫿和周啟駿也擠進人群中,找到他們那一撥的。

隻見照片上所有人都嚇得在大聲尖叫,五官扭曲變形,糊成一團,隻有周啟駿一人,淡定地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她微笑,手裏還拿著手機在對著她拍照。

吳嫿看看照片,再看看身旁的周啟駿,瞬間不寒而栗。

真是個狠人哪!真可怕!

不過說來也奇怪,剛才上去之前怕的要命,現在居然心情有點激動,細細回想一下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甚至覺得不過爾爾。於是兩人又去坐了過山車,海盜船,把能體驗的都體驗了一遍。吳嫿覺得這一趟真的太值回票價了,原來克服自己的恐懼感以後還蠻有成就感的。

回去的路上,漫天的晚霞將天空印的玫瑰金一片,層層疊疊的雲朵像鑲了金邊的魚鱗片,半遮住火紅的夕陽。

“好美呀!”吳嫿盯著車窗外驚歎。

周啟駿聽了她的話,把車停到一旁的濱江公園,說:“下去看看。”

兩人肩並肩靠在江邊的欄杆上,江麵上水波漾漾,船隻隨波緩慢行駛著,江水湧動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江風吹拂著兩人,額間的碎發被吹得淩亂,有幾根吹到嘴旁,吳嫿抬手往耳後撥了撥。

他說:“今天玩的開心嗎?”

她點點頭,說:“但是你以後可別逼我做不喜歡的事情。”

“是是是,我錯了。”他的認錯態度極好,萬一真的失去女朋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江風吹著可真舒服。”她迎著風伸開手臂,好像許久沒有這樣開懷了。

“看著這晚霞,我想起一句詩來,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信手拈來的詩句,當年還說自己文采不好寫不了情書。

男人誠不可信!

他說:“小嫿,過幾天我就要回部隊上了。”

說到這個話題,她的笑容也漸漸淡了,歡愉總是短暫,離別永遠是不變的主題,她看著江麵不說話。

他也沒再說什麼,默默地將她摟在懷中,兩人靠在一起,靜靜地吹著江風看天邊雲霞,夕陽一點一點地下沉,不過片刻眨眼的功夫,就完全沉了下去,天色倏地黯淡了幾分。

別離,一個人生永恒的話題,誰都無法避免,我們總在別離,和過去的自己別離,和親人愛人別離,好的壞的一切都將成為過去,終會別離。絢爛如晚霞,也還是要沒入夜色,最終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