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力氣。

可從頭至尾,杜雲錦都沒掙紮一下,有人處心積慮、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孩子來陷害她,她就這麼跑了,似乎很說不過去。

隻是,看著蘇夕月那痛苦的幾近扭曲的臉,杜雲錦同情的望她一眼,頭一低,唇貼著她的耳邊低語,“傻B,你以為我在乎麼?那個男人在我眼裏半毛錢不值。他愛我或者恨我,又有什麼關係?倒是你,利用孩子陷害我,真的值得嗎?沒了孩子,你在沈家還算個屁啊。”

話音才落,頭皮驟然一疼,杜雲錦的頭發被人抓起,一把提起推了開,那人用力極大,她身子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沈溪楓忙跪到蘇夕月跟前,緊張到抱住她,看到她裙擺上到血,嚇到整張臉都白了,“月兒,你怎麼了?月兒,你別嚇我,你不要有事,月兒,你挺住,來人,快叫大夫。”

“溪……溪楓。”蘇夕月靠在他懷裏,虛弱的喘熄,好一會才顫巍巍的說道,“大姐姐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是我不好,沒保住咱們的孩子,你要怪就怪我,別怪大姐姐,她……”

話未說完,她竟倒在沈溪楓懷裏,昏了過去。

沈溪楓赤紅的眼睛,朝杜雲錦望了過來,就像一頭要吃人的野獸,恨不得將她剝皮削骨。

“杜雲錦,你,好毒的心。”

“月兒……”杜老夫人等隨後趕了來,看到這樣一副景象,嚇的幾乎暈倒。

杜水蓮撲倒在地,從沈溪楓懷裏搶過女兒,抱在懷裏,哭的好不可憐。

其他人,男女老少,主仆賓客,所有人的目光都憤怒的盯著杜雲錦,若那眼光能殺人,杜雲錦怕早已被淩遲百遍千遍了。

“大姐姐,你為什麼要傷害月姐姐?就因為沈大哥喜歡月姐姐嗎?你怎麼能這樣惡毒?”杜雲蘿幸災樂禍的拿眼剜著杜雲錦。

杜雲若沉著臉,亦是一臉憤慨,“是啊,大姐姐,你平日裏善良溫順,今日怎麼卻連個未出生都孩子,都不放過?這也太狠毒了些。”

“是啊,光天化日,做下這等惡事,天也難容。”

“真想不到啊,還是侯府大小姐?以前隻聽說粗鄙愚笨,沒想到,心腸也是如此歹毒,就憑她對人孩子下這樣的毒手,其心可誅。”

小小的院子裏,一下子擠滿了人,眾人紛紛指責謾罵,恨不得上前踹杜雲錦幾腳才好。

杜天風一開始並沒認出杜雲錦來,待別人罵了,他才細細一瞧,認出這是自己出嫁三年未歸的女兒,不由怒火中燒,抬腳便朝杜雲錦踹了過去。

“逆子,原來是你?你幹的好事?本侯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打死你這畜生不如的東西。”

杜雲錦身形一閃,豈會讓他傷到。

閃過一邊,再冷眼掃過這些看熱鬧的人時,不由冷笑,“敢問,你們這些人,誰親眼見到我傷了她?”

“不是你傷的,是誰傷的?難不成月姐姐還能自己傷害自己不成?”杜雲蘿冷笑著發問,“大姐姐,你也太狠毒了吧?傷了月姐姐,卻還要誣賴她自己害了自己?你說,這種鬼話我們會信嗎?”

“杜雲錦。”沈溪楓看著昏迷的蘇夕月,早已失去理智,起身直奔杜雲錦,抬手便朝她腦門劈了過去。

杜雲錦頭一偏,抬手去擋,但女子力氣不比男人,尤其還是個發了瘋的男人,當即,胳膊一麻,整個人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

“沈溪楓,你住手!”她猛然站定,抬起頭,冷銳的目光沉沉的盯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殺氣的男人,不懼不怕,不卑不亢。

“你還有何話說?”沈溪楓果真住了手,雙眸沉痛的看著她。

杜雲錦垂下發麻的胳膊,目光沉穩淡定,漆黑的瞳仁黑若琉璃,澄澈如嬰兒般幹淨無暇。

“你我相識十年,杜雲錦是什麼人,你還沒看清嗎?沒錯,她模樣生的醜,性子木訥不討喜,腦子愚笨不聰明,在世人眼中,她粗鄙愚蠢,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蠢才。可獨獨有一樣,她從不曾生過害人的心思,哪怕你當年帶著她夜奔私逃,她可曾怪過你一句?如今,你們回來了。她可曾去難為過蘇夕月一次?而且,她也跟你說過和離之事,不是嗎?一個都打算放棄你的女人,如今再去謀害你的孩子做什麼?即便要害,卻選這種地方,不明擺著被人逮麼?我想,杜雲錦再傻再蠢,也不至於做下這等害人又不利己的事來。”

第十九章 斷袍絕情(求收)

杜雲蘿看杜雲錦那不卑不亢的模樣,不屑的撇嘴,“哼,你當然這樣說了。不過,這裏隻有你跟月姐姐兩個人,不是你做的,月姐姐又如何成了現在這樣子?”

“杜雲錦。”沈溪楓雙拳握的緊緊的,冰冷的眼神裏竟是對她的失望與恨意。

“這些年,是我沈溪楓負了你,我心中有愧,這次回來,原也打算給你個交代,好聚好散,至少不會讓你難堪。然而,你卻做了什麼?你害月兒,害了我的孩子。你混賬。今天,我沈溪楓對天發誓,從此,與你杜雲錦再無半分瓜葛。你,再也不是我沈溪楓的妻。”

說著,竟然撕下一片袍角,甩在地上,要與她斷袍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