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死是活,再與他沈溪楓無關!

就算有一天,她活不下去了,跪著求他,他也絕不會多看她一眼,絕不!

——

“小姐,咱們要過去嗎?”彼時,街尾一處牆角,秋風掀著簾子,問裏頭坐著的蘇夕月。

因為之前哭鬧,惹惱了沈溪楓,結果,他才進屋,一句話沒跟她說上,轉身就走,甚至她不顧身子,赤著腳攆到了門外,他亦沒有留下來。

她悲憤欲絕,卻不甘心,思來想去,還是破釜沉舟,哪怕大夫警告她不能多動,她毅然命人備了車子。

她要回沈家,哪怕沒有名分,可她肚子裏的孩子姓沈,自然要在沈家出生,將來還要做沈家的嫡孫,繼承沈家門楣。

隻是,沒想到,緊趕慢趕,卻趕上了沈溪楓跟杜雲錦街頭碰麵的一幕。

竟然還想養著那賤人一輩子,活該被打?

蘇夕月絞著手裏的帕子,心裏恨極。

以為她沒聽清楚,秋風又小心翼翼的問了聲,“小姐,大少爺的車子快拐彎了,咱們要追過去嗎?”

“追,不過,別那麼快追上,遠遠的跟著就成。”蘇夕月冷冷回答,眸底劃過冷毒的光。

第三十九章 當鋪

沈溪楓的馬車,並沒有再跟著杜雲錦,這讓蘇夕月心裏稍稍好受了些。

一直跟到沈府門口,蘇夕月忙下了馬車,在沈溪楓即將要跨進門口時,遠遠的喊了一聲,“溪楓。”

音未落,豆大的淚珠已經順著她的眼睫,簌簌的落下。

叫人看著,好不委屈、可憐!

沈溪楓微微凝眉,到底心軟,大步折了回來,走到她跟前,神色嚴厲的責備,“胡鬧,真是胡鬧,你這身子是不要了嗎?”

這種責備之後的意思,分明就是關心她。

蘇夕月對他的心思拿捏的非常精準,於是,眼淚流的更凶了,猛然撲進他懷裏,嗚嗚的就哭起來。

“溪楓,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你別不要我。”

“我何時不要你了?”看她哭的可憐,沈溪楓的惱意總算消了,扶著她的肩,低頭看她,梨花帶雨,越發嬌弱無依。

再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對她的刻意冷漠疏離,竟歉疚起來。

畢竟,她現在有孕在身,偶爾鬧騰點也是沒什麼不可。

蘇夕月咬著唇,淚眼朦朧的望著他,“沒有嗎?從那天之後,你再沒來看我,不是不要我了嗎?你若要我,又怎麼會棄我跟孩子不顧?你知道,這些天,我在杜家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嗎?就連那些丫鬟婆子,背地裏都敢說我,說咱們的孩子。”

“說什麼?”沈溪楓臉色冷了幾分。

蘇夕月抿抿唇,哽咽道,“那些難聽的話,不說也罷。溪楓,我跟孩子都不能沒有你。”

“罷,既回來了,就一起回府吧,身上可有哪兒不舒服?”沈溪楓擔心的問。

蘇夕月一手圈著他的胳膊,一手揉著自己的小腹,突然破涕為笑,道,“也不知怎麼的?那些天,天天難受的緊,小家夥在肚子裏也不安分。今天倒沒覺著有什麼,小家夥也出奇的乖。大約是好不容易見到他爹了,小家夥開心了,便不來鬧娘親了。”

一番話說的沈溪楓心裏柔軟成一片,立刻將蘇夕月攔腰抱進了懷裏。

蘇夕月一聲驚叫,羞紅了臉,埋在他胸口,“溪楓,這在外頭呢。”

“我抱我兒子,怕什麼?”沈溪楓愉悅一笑,竟抱著蘇夕月進了家門。

在男人懷裏,蘇夕月嬌羞不已,然而,埋在他胸口的眸光,卻充滿了得意。

——

杜雲錦回到住處,就將自己鎖在了房裏,暗自後悔,打沈溪楓可以有,但銀票甩回去什麼的,太傻逼了。

對付那種渣男,就該掏空了他,包括銀子,然後,將之垃圾一樣丟棄,方能解恨。

三百兩呢,夠幹多少事啊。

捶床捶的手疼,杜雲錦腦子裏終於閃了一條計策。

起身,走到櫃子邊,翻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一個還算精美的檀木盒子,塞了幾個樟木球進去。

開門,出去,行色匆匆。

院子裏,正和張氏一起做針線的墜兒,見狀,忙起身追著,“小姐,你又去哪兒啊?”

“一會回來。”杜雲錦沒有細說,腳步匆忙的出了院子,一路直奔街心那家當鋪。

“掌櫃的。”一進來,她就將那檀木盒子朝高高的櫃台上一扔,大聲道,“當八百兩。”

“……”掌櫃的眯眼瞅她一眼,沒有吭聲,徑直拿起盒子,就要打開看驗。

“慢著。”杜雲錦忙出聲喝止,“不許打開,裏頭的可是天價之寶,一打開,沾染了俗世之濁氣,會影響它的成色和光華的。”

掌櫃的神色微變,驚問,“是何寶物?”

杜雲錦小腦袋朝前一探,神秘兮兮的眯眼一笑,壓低聲音道,“秘密。”

“秘密?”掌櫃的一噎,看著這盒子,也挺普通,裏頭還能裝什麼蓋世之寶?

他為難的看著杜雲錦,“姑娘,你該不是尋小老兒開心的吧?光這麼個盒子,裏頭什麼也看不見,何以給你當八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