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美?沈溪楓腦子裏見鬼的跳過這四個字,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

張氏等人收拾一番,關上了院門,幾個人再圍在屋子裏,好奇的看著杜雲錦,“剛才那位公子,以前倒沒見過。”

“是啊是啊,小姐,他是誰啊?”長的可真好看,尤其對人笑的時候,眼睛裏像是綴了陽光,讓人渾身溫暖。

看她倆這八卦的眼神,杜雲錦好笑,“是德昌的宋家二公子,今天給咱們鋪上送貨的,晚上我買東西路上,恰好碰上的。”

“這樣巧?”張氏打量的看著她,憑她過來人的直覺,感覺那宋二公子對錦兒似乎過分的熱情呢。

墜兒嬉笑,“這叫有緣千裏來相會。”

“跟你?”杜雲錦回。

墜兒小臉一紅,癟了嘴。

杜雲錦伸出指頭在她腦門上輕輕戳了下,“剛才嚇的跟什麼似的,這會子聊八卦倒精神了。行了,你要是想見帥哥,明兒就去鋪子裏幫四梅姐幹活。”

“宋二公子明天也去鋪子裏嗎?”墜兒一時問溜了嘴,問完才知道害羞了。

杜雲錦哈哈一笑,“小丫頭,才多大啊,該不是想著嫁人了吧?”

“唉呀,小姐,你亂說。”墜兒羞的捂著臉,不好見人了。

杜雲錦笑著搖頭,語氣倒認真了幾分,“丫頭,那宋二公子人長的是不賴,可是,人品如何,咱們不清楚,可不能輕易的就將心給交付出去了。”

“什麼?”墜兒年紀不大,性子單純,根本沒明白

一朵桃花。

杜雲錦點了下她的額頭,“喜歡可以,但不能愛上,小丫頭。你還小,有大把美好的青春等著你去揮霍呢,可以慢慢挑,不急。”

墜兒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紅著臉嗔道,“誰急了?我才不急。”

卻覺得有越描越黑的嫌疑,羞臊的捂著臉跑了。

杜雲錦笑不可支,“傻丫頭,臉皮這麼薄。”

“錦兒。”等墜兒跑了,張氏才拉著她的手,頗為語重心長的問,“墜兒小,不急。那麼你呢,有沒有打算再往前走一步?”

“我?”杜雲錦神色微怔,隨即笑了,“當然,緣分到了,我自然會走那一步。”

她可不是獨身主義,她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勇氣和毅力獨自過一輩子。

雖然,在現代,她被愛情傷過,在古代,被婚姻傷過。

可是,又如何?

她仍舊年輕,花容月貌,身心健康且充滿活力,她仍舊期待著在未來的生命中,會出現那麼一個能與她攜手一生的男人。

看她神色自然坦蕩,一點不像敷衍,張氏放心了,“這就對了,你還這樣年輕,又沒個孩子傍生,遇到好的,就該再嫁了。”

“嗯。”杜雲錦眼眸一轉,落在張氏身上。

張氏其實也隻有二十五歲的年紀,這要擱現代,也才大學畢業沒兩年呢,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可她,卻是個寡婦,還帶著兩個嬌弱的孩子。

這要在現代,改嫁什麼的完全不成問題,可這個年代,卻不易,尤其張氏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似乎要為亡夫守節一輩子的決心。

罷,眼下不是聊這個的好時機,到了嘴邊的話,杜雲錦又咽了回去,“嫂子,你那兩個叔伯今天被宋二公子打的不輕,估計年底都得在家躺著了。”

張氏惡狠狠道,“那也是他們活該。”

“你這樣想就對了。以後他們還敢鬧事,就得這麼對付。”杜雲錦道。

張氏點頭,以往自己真是太軟弱了,這是她的家,憑什麼讓那些人來作踐?

以後再敢來,她就豁出命跟他們拚了,到底誰怕誰?

——

容媚兒趴在院牆那兒,看了半天好戲,沒想到杜雲錦帶回來個男人,立馬將情勢扭轉,將那幾個凶蠻跋扈的人打的落荒而逃。

真沒意思。

不過,這黑天半夜的,帶個男人回來,可見杜雲錦這女人,跟她想的一樣,根本就不是個正經的。

“小姐,老夫人喊您過去。”梯子底下,小丫鬟回稟道。

“知道了。”容媚兒下了梯子,一徑去母親屋裏。

容老夫人已經梳洗好了,自蓋著被子靠在床頭,聽見腳步聲,便問,“媚兒,隔壁怎麼樣?沒傷人吧?”

“傷了。”容媚兒沒好氣坐到床頭,看母親那擔心的樣子,很是不屑。

容老夫人臉色一變,胡亂抓著女兒到手,氣道,“誰傷了?不是讓你帶小福子他們去幫忙嗎?”

“娘錯嫁鬼畜殿下。”容媚兒安撫的按住她的手,解釋道,“不是隔壁的人受傷,是帶人鬧事的人受傷了。”

“嗯?”容老夫人一時沒聽明白。

容媚兒嘴角一翹,鄙夷的輕哼,“就是娘常提起的那個杜姑娘,帶了個年輕男人回來,那男人倒不錯,一來就將那個惡人打跑了。”

容老夫人點頭,放下心來,“這就罷了。”隔壁孤兒寡母的不容易,聽說那杜姑娘大概也是大戶人家落魄的千金小姐,身邊帶著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還有個啞巴弟弟,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