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雲錦重重點頭,心下懊惱的不行,安子他們去的還真及時,虧得她牙齒都快沒了才咬斷了繩子,這時,他們卻出現了。

“出血了?”他突然伸手,托住的她的下巴,眯眸看她紅腫的還夾著幾道破痕的唇,“舌頭伸出來。”

一手提起那掛在樹枝上的燈籠,往上揚了揚,對著她臉上照。

杜雲錦聽話的將舌尖伸出來,粉粉的舌,舌尖處也有刮痕,透著血色。

隻是,燈籠往下照了照,她月白中衣上的血跡,凝眸,“衣裳的血跡怎麼回事?”

“啊?”杜雲錦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腦袋,尷尬道,“我剛咬斷繩子,就聽見門口有響動,還以為那變態來了呢,就躲在門後,等那人開門,就朝那人腦門上給了一椅子。”

結果,砸錯了人,幸好那哥們據說練過鐵頭功,頭皮隻是破

頭皮隻是破了點皮,流了點血,包紮過後就抬走了。

不是她的血,趙天煜放下心來,再見她雖然說話不大利索,但說話時的神氣活現的,也說明真的沒事,輕輕笑了,“牙齒還在嗎?”

“在。”杜雲錦點頭,雙手突然捂著肚子,“可是,五叔,我好餓,餓的肚子痛。”

知道她大概到現在也沒吃上東西,趙天煜將燈籠掛到樹枝上,解開身上的外袍,遞給她。

“你幹嘛?我這不有嗎?”杜雲錦抖了抖身上那寬大的衣裳,那是安子的。

趙天煜手指按住她的肩,將那袍子一擰,扯了開,扔到了樹上,然後,將自己的袍子裹到了她身上。

溫暖幹淨的氣息頓時將自己包裹,杜雲錦縮縮腦袋,陶醉似的深呼吸,嘻嘻一笑,“五叔,還是你的衣裳香。”

趙天煜輕睨她一眼,“你身上有傷,不易受凍,那件袍子太單薄。”

“哦。”是這樣的嗎?貌似,五叔的袍子的確溫暖的多。

“多謝五叔,那你不冷嗎?”她眼巴巴看著他寬闊的胸膛,手指不自覺的摸了過去,驚訝,“五叔,你都不穿襖子的嗎?這麼兩件單衣,不冷嗎?”

趙天煜嘴角一抽,這丫頭,是摸衣裳不是摸他,忍了。

“不是餓的肚子痛嗎?走吧。”他拿起燈籠照著路,讓她好走前頭。

杜雲錦卻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五叔,我餓的哪有力氣走路啊?剛才一路都是安子小哥背我下山的。還有,我這身上還疼著呢,被那麼粗的麻繩綁了那麼久,四肢酸麻,不廢掉就不錯了。還有,我中過迷[yào],腦子還糊塗著呢,萬一一會腦子一抽,再摔出個好歹來。”

“那你的意思?”趙天煜扯唇,無奈的笑望著她。

這丫頭的心思如此明顯,竟然拽著他的胳膊,就求公主抱。

“五叔,你抱我走唄,我幫你提燈籠。”

不害臊麼?“剛才,是不是也這樣讓安子做的?”他忽地陰沉的臉色。

她小心髒一縮,眨巴著大眼睛,慌忙解釋,“當然沒有,他主動的。”

“……”他眼睛微微眯起,那不悅的氣息,相當明顯了。

“不是,他是背著我的,沒抱。”她脫口解釋。

他深深凝視了她一眼,突然蹲下、身子,“上來。”

“啊?”抱改成背?不過,是他,她就歡喜,“噯,多謝五叔。”

哧溜爬上他的背,一股幹淨的清木香入鼻,鼻息涼涼,她有些恍惚,一雙小手本能的迅速圈住他的脖子,抱的緊緊的,害的他隻得出聲阻止,“手不許亂抓。”

“哦。”她沒抓啊,從他脖前又挪到他胳膊上,他衣裳穿的單薄,是以,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他的皮膚,竟然也是緊緊的緊實的。

杜雲錦那個吃驚啊,往常他外衣寬大,看不到裏頭,她隻覺得這人清清瘦瘦,儒雅如玉,卻沒想到衣裳脫了,這身材……讓人浮想聯翩啊。

她不覺的咽了口唾沫,稍稍歪著腦袋,卻不敢將頭枕在他寬闊的肩上,隻是那麼歪著,借著昏黃的光線,卻見那烏黑的發絲傾瀉在他身前,她忍不住伸手撩起,眼尾一瞟,也是那角度實在太合適,見鬼的竟瞄到他精致的鎖骨,那兩個窩因為他微微弓背的姿勢更顯深凹。

“頭發放下。”身前,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額。”杜雲錦一窘,慌忙將他頭發放下來,對著空氣俏皮的吐了下舌頭,剛才一個激動,那手勁也大了,差點被拔了他那頭發。

“別亂動。”雖然已到山下,可是道路並不好走,他又背著她,還得一手提著燈籠,並不輕鬆。

“哦。”杜雲錦看著他的後腦,忽而,大著膽子,慢慢的輕輕的垂下了頭,將臉貼在他的肩頭。

這人的身子明顯一僵,但也沒多說什麼,杜雲錦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來。

這樣貼著他,能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還能更清楚的聽見他的呼吸,似乎有點重。

“五叔,累麼?要不要歇會?”她很有自知之明,一米七多的個子,平時也不減肥,超愛吃的,這身上實實在在有肉的。

背著她,走著夜路,並不輕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