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種享受。
她用眼神一點一點的描摹著男人的眉眼,那般細致,男人終究感覺敏銳,隻覺得那一束目光,在自己臉上掃啊掃的……
眼簾輕掀,清然如墨的兩道目光,就那麼與杜雲錦的對上,眸底深暗澤澤,充滿安靜的漩黑,像是不著力氣,就那麼盯著她兩秒,頓時叫杜雲錦承受不住,俏臉紅了起來,幹笑,“五,五叔,你,也睡不著啊?”
事實上,她睡不著擾到了他。
“你睡不著?”男人稍稍側了側身子,姿態慵懶,微垂眼眸,開腔也仿佛無比隨意。
杜雲錦立刻順梯子就下,眯眼一笑,猛點頭,“這大白天的,又過了午睡的點,哪裏睡的著?”
她望著他,嗬嗬傻笑,這人也默不作聲,溫潤的視線眸底有著令人捉摸不住的深測,隻瞧著她。
“五叔,咱說說話唄。”一直被他這樣盯著,感覺,怎麼心裏毛毛的啊。
男人眼簾半闔,長長的睫毛掛在半空,一動不動,清雋止水。
“說。”
汗噠噠的哇,這樣氣氛咋說?看那樣子,顯然不大樂意嘛。
“嗬,還是睡吧。”幹笑一聲,杜雲錦翻了個身,麵朝床裏,背對著男人,無聊的吐了一口氣。
隻是,眼睛還未閉,身上的被子就被男人扯了扯,小心肝一動,她抿唇偷笑。
哼,也是睡不著的吧,裝,再裝?
這下換她傲嬌懶的搭理呢,越發裹緊了被子,往床裏蹭了蹭。
身後,聽得男人一聲無奈的歎息。
杜雲錦聳聳眉,不理會,哼,想聽她說話,自己開口啊。
“錦兒。”不一會兒,被子又被男人輕輕扯了一下。
“幹嘛?”她一轉身,裝作睡眼惺忪的樣子,然而,一觸及到男人……頓時有點錯愕。
被子都被自己裹走了?那麼,他拽被子,喊自己,是為了要被子?
“傻瓜,被子被拽走了,不會說啊。”小女人立刻裹著被子,理所當然的滾進了男人懷裏,並很體貼的將被子與他裹好,一麵還拿眼嗔著他,在說,笨死了。
殊不知這種倒打一耙的舉動,原隻是為了解除自己的尷尬,不想,落在趙天煜眼裏,卻是從未有過的一種體會,甚至,覺得可愛至極。
從未被人像個孩子一樣的數落過,而在被窩裏,他的小女人,一口一個傻瓜,還有那嫌棄中分明含著濃濃愛意的眼神,都叫他心底流竄著一種莫名的情愫,挺不安分的感覺。
他一點點的將她摟緊。
他身體修長,皮膚光滑,溫暖的身體泛著香氣,一時間讓杜雲錦腦海裏想起溫暖如玉這個詞,身子不自覺的也跟著紅了起來。
閉上眼睛,緊張又安靜的等著他接下來的一係列舉動。
腦裏卻又一時胡亂起來,想起昨晚深穀茅草屋裏,他也是這樣緊緊的擁著自己,那一對淡粉色薄唇流連在自己身上的情形,時而像勁風,時而又像羽毛,吐著迷惑氣息隨她的呼喘,輾轉不休……
呼吸都跟著重了起來,臉廓通紅,被他擁吻的感覺有如電流般,從腳趾尖直竄到了腦頂,為他著迷。
男色惑人,更禍人,隻一次,就讓她軟了半天起不來床,日暮降臨,方懶懶的起身,簡單洗漱後,又叫小二送了點飯菜,兩人在房裏吃了。
兩人在房裏吃了。
吃罷,看著她眉眼間的倦色,趙天煜有些心疼,自那晚開葷之後,似乎,每日多少都會纏磨她要上一回,有時還好幾回,譬如昨晚……
這姑娘平日裏看著生龍活虎,其實,身子底子並不好,就如那回來月事時,疼的那樣。
“一會我陪你就在樓下院子裏走走,你要喜歡這裏,明天再留一日。”
“不用。”看懂男人眸底憐惜的神色,杜雲錦抿嘴兒輕笑,“我想出去看看這古鎮的夜景。再說,我就是身上有些酸乏,累倒不是很累,真要一直在屋子裏歇著,反倒難受。”
“那。”趙天煜平整呼吸,開腔寡淡,“還能走嗎?”
“嗯?”杜雲錦不解。
趙天煜解釋,“白天,我瞧著你走路就不太利索,再加上,又在馬背上顛簸了半日。”
兩眼呆萌的眨巴了兩下,待意會到男人話裏的意思後,杜雲錦那白淨的小臉,嘩的就熱了。
這,這,這……
訝然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她隻驚悚的盯著他。
誰說這男人謫仙一般?這話……分明再調♪戲她嘛,他是在用話,讓她又將昨晚以及下午的情事再回憶了一遍。
壞,壞透了。
果然,男人本性,邪惡。
然而,趙天煜卻實實在在擔心她的樣子。
那麼無辜,哼。
咳,輕咳一聲,掩飾掉自己的小羞澀,杜雲錦也一本正經道,“沒事。”
本來,這一句也就足夠,誰知,小女人愛爭的本性,腦子一時抽了,又在後麵補了一句,“倒是五叔你,一把年紀,那樣劇烈的運動之後,還能不能逛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