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一步差,步步差。

算計了別人,現在想來,最終卻是將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本來受人尊崇的豪門貴婦,最終卻淪為棄婦,就連自己的女兒也會受牽連,誰會願意娶一個棄婦生的女兒。

可是,要怎麼辦?

麵對杜天風的質問,白氏一時卻無言以對,隻是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悔恨如牽長的藤蔓,在她心口糾纏牽扯,攪的她心口疼痛如麻。

而這一切,落在杜天風眼裏,無疑是默認了一切。

“白氏。”杜天風起身,眼神幽冷無情的盯著她,“你我之間,從此恩斷義絕。”

不願再多與她廢話一句,杜天風起身,冷峻的離開。

還未開門,白氏本能的跑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哭不能言。

杜天風眸底劃過厭惡,並未碰她,隻冷聲道,“放開。”

“侯爺。”白氏哭道,“妾身錯了,妾身對不起侯爺,妾身不求侯爺原諒,妾身……”

不想求原諒,那想如何?白氏自己也說不出了。

杜天風卻是聽她這話,越發覺得惡心,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巴掌拍死這毒婦。

然而,殺人償命,他犯不著為這麼一個毒婦毀了自己。

但是,這口惡氣焉能咽下,白氏乃至整個白家,都得為她這愚蠢又惡毒的行為付出代價。

“侯爺。”白氏內心悔痛成傷,奈何,一句辯駁或者抵賴的話,都說不出了。

杜天風能查到藥方,還能知曉含香丹,勢必知道的更多吧。

但,那個藥方怎麼回事?當年,她明明就親手毀掉了啊。

此刻,她也沒辦法追究了,隻道,“侯爺,你要當心,咱們身邊,一定有不軌之人。”

否則,她明明毀掉的藥方,如何能被他知曉?甚至那含香丹,知曉的人,都被她處置掉了。

這些日子,在白家,她也靜靜回思過,也敏銳的覺察到了不對的地方,似乎在一年前就開始有點不對了。

若說具體的,該是杜雲錦那回給杜老太太賀壽開始。

杜老太太的六十壽誕,辦的隆重,又是拉攏結交權臣,給女兒們被那些王公貴公子識得的最佳機會,那一天,宮裏的幾位皇子還有皇長孫殿下可都來了,多好的機會。

然而,誰知,壽宴上卻出現了那樣的醜事,幾個老嬤嬤又吐又泄,亂七八糟,臭氣熏天,賓客間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就被那醃臢的場麵給熏跑了,後來,為此,還有不少人詬病杜家,說是杜家成心的,太下作,太不給人臉,哪有老太太壽辰,如此惡作劇的,即便是下人們的無疑之舉,那也是做主子的沒有管教好,說到底,就是杜家人上不得台麵,粗鄙不堪,自那日起,以前和杜家交好的人,也慢慢的冷淡疏遠了,似乎怕和他們一家子來往而降低了自己的格調。

從此,杜家好像被施了詛咒,厄運連連。

除了被攆走的杜雲錦姐弟,其餘的每個人都難逃厄運。

杜水蓮母女,簡直讓她看不透,曾經那樣寵愛蘇夕月的沈溪楓,竟然有一日會休了蘇夕月,而一向乖巧可人的蘇夕月竟然心思歹毒,殺仆虐女,惡行昭然,最後被送到農莊,大概也沒出頭機會了。

再來杜家兩房,她的下場擺著的,棄婦命運,而且,怕是再沒有回到杜天風身邊的可能了,而她的女兒,杜雲若,曾經她的驕傲,那樣一手好牌,怕是也要毀了。

杜天風連個兒子都不能再生了,而杜雲禮不會認他,他等同於斷子絕孫。

二房,似乎要好一些,但又能好多少?

柳氏年前無端被人挖出私密之事,說是少時心術不正,和家裏下人苟且,且有了私生子。

嗬,這種事,白氏打死都不會信的,就憑柳氏那眼高於頂的勢利眼,怎會跟下人苟且?但白氏也樂於這種往柳氏身上潑髒水的事。

並且,此事儼然讓柳氏和杜天宇本就不夠牢靠的關係,更是降到了冰點,據說,柳家為此和杜天宇這邊也有了嫌隙,不大往來了。

而杜雲蘿,曾經心比天高的姑娘,如今,卻和杜雲若一樣,也是待字閨中,連個上門提親的人都沒,愁死人的。

白氏甚至有預感,二房不會比大房更好,等待他們的也許是更悲慘的事。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著這一切,或者,真的有人在背後搗鬼,讓這一切發生。

總之,白氏不信所有事情都會突然變得如此糟糕,就如上次如廁時挨打,還有杜雲蘿在府裏被打一事,絕沒那麼簡單。

然而,杜天風哪裏還會聽她的話,見她哭著不鬆,心中越發厭煩頭頂,猛捉住她的手指,使勁一掰,隻聽得哢嚓一聲。

白氏啊的一聲慘叫,跌坐在地,看著那幾根被掰彎的指頭,冷汗連連,哭都哭不出聲來,痛鑽心,入骨髓。

這男人是使了多大的勁兒?竟然生生將她的三根指頭掰斷!

她紅著泛淚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男人。

杜天風卻是冷漠厭惡的瞅她一眼,冷哼一聲,未發一言,轉身,抬腳離去,冷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