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了點肉了。

他心裏頓時有些不痛快。

但轉念一想,應是他給打的底子好了,她才會如此,就又釋然了些。

下了馬,宋初渺思緒才活了回來。

聽表哥一說,才知他還沒想教她,不過是見她總惦記著,所以才想著帶她出來跑上半日。

盡管如此,宋初渺仍是高興的。

她眼裏含著笑,就跟在沈青洵身後。

他牽了馬去吃草,她就跟在他身旁看馬低頭吃草。

又見他丟了韁繩後轉身走開,她看了馬兒一眼,轉頭又緊緊跟上了。

宋初渺自己都沒意識到,她似乎比以前更粘表哥了。

小姑娘不僅安靜,連走動時的腳步聲也很輕。

踩在枯幹的草葉上,若尋常人聽來,真是一絲聲音都沒有。

她悄無聲息地跟著他。

沈青洵隻要一轉頭,便能見她看過來。

也不知究竟是誰更令誰安心。

沈青洵往四處看了看,挑了處避風的地方,打算等馬兒吃飽後,帶她再跑上半個山頭。

忽聽有馬蹄聲由遠處而來,片刻間就近了。

他循聲看去,在當先一馬上看見了秦元銘。

秦元銘這些天待在家中快長黴了。

今日起了興致,約出了三五好友來比馬。

哪想跑個馬也能碰上沈青洵。

自從上回嘴快了之後,他自認很識相,躲了沈青洵好一陣。

就怕萬一嚇壞了他那嬌嬌的表妹,被沈青洵尋上門來給收拾了。

他能如何?打又打不過他。

他才不是沈青洵那二哥,沒事盡喜歡找虐。

眼看將要撞上,秦元銘忙一勒馬。

隨後同後頭跑來的人一使眼色。

後頭跑來的一看,認出是定安侯府那個很不好惹的沈青洵。

於是都順著秦元銘的意思,留幾句話招呼了一聲,轉頭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秦元銘下了馬,才發現沈兄那個小表妹竟也在。

心道還好他趕那群人趕得快,否則被瞧見了,沈兄又得往他頭上記一道。

他們方才陣仗大,馬蹄踏得地麵震動,小姑娘這會才從沈青洵身後探頭出來看他。

很快就認出來了。

宋初渺想著這人是表哥的好友,還幫過她,抿著唇,嘴角微微勾了下。

秦元銘其人,除去矮了一些,樣貌是豐神疏朗的。

他回視一笑,然而剛想說什麼,就被沈青洵上前一步,擋了個嚴實。

秦元銘被話噎住。

至於嗎?有位天仙似的小表妹很能耐嗎?

不過想他秦家的女子們,雖個個花容月貌,倒真無一人像宋初渺這樣的。

明明遭受過那種境遇,還能純澈得像不染一塵的清雲。

乍看清冷如嶺上寒梅,而笑起時,卻又乖又甜。

秦元銘心道,這樣仙子一般的姑娘,怎就被沈兄提前給盯上了?

有些酸。

見宋初渺氣色比他上回所見要好上許多,而沈兄也沒提上回之事,秦元銘放了心。

他忽而想到什麼問起:“對了,我聽說你大哥議親了?”

沈青洵點頭。

爹娘回京之後,又被阿姐說動,是替大哥挑看了幾家上門來議親的姑娘。

大哥二哥都已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便是他,按尋常來說,也早該定親了。

隻是他們二人無心,而他心中僅有一人。

定安侯夫婦在此事上是隨著兒子們的。

定安侯府中三個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沈衛驄自小相處慣了,不習慣那些嬌滴滴的大家閨秀。

聽母親每回提起來,跑得比誰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