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這兒忙活什麼呢。

宋初渺被表哥捧住了臉,腦袋動也不能動,就隻好努努嘴指著鍋裏的:“做飯吃。”

沈青洵擰著眉頭:“附近鋪子酒樓多的是。”

若她是想吃什麼了,大不了把素夏叫來做。

何須她如此辛苦。

“不一樣的。”擦幹淨了臉,小姑娘撩了下被表哥弄亂的鬢發,笑笑說,“我做給你吃呀。”

小姑娘笑得太甜,沈青洵的心一下就軟了。

“不過我隻會做些湯羹小菜,沒有酒樓的好吃。”宋初渺認真說,“表哥你別嫌棄。”

那個時候,農婦常常使喚她做活。

生火,燒菜,她什麼都做過。

不過那種地方,食材有限,細致一些的菜她就沒做過了。

渺渺話落,沈青洵也立馬想到了。

才軟下的心裏仿佛被紮上了針,綿綿細細得疼。

他的小姑娘該是嬌寵著長大的,卻做了不知多少生火做飯的事。

頓時,沈青洵更不忍心留她在廚房裏忙了。

“不必。”他拉住宋初渺的手,“渺渺不該做這些。”

宋初渺眨著眸子看他,見表哥眼中盡是心疼,頓時明白了表哥在想什麼。

不過她並不在意。

“沒關係,我樂意的。”

做飯本身並無過錯。

這樣,她以後若再想到生火做飯之事。

記起的都隻會是表哥而已。

渺渺這麼說了,沈青洵盡管仍是不怎麼讚同。

最後還是被忙著出鍋的小姑娘推著趕了出去。

強勢冷戾的沈三公子,從來沒人敢拂著他的意思行事。

卻接連嚐到了被人拿捏,被趕出來還怕對方生氣的滋味。

宋初渺沒花太久,就做好了午飯。

看著桌上的幾碟菜和羹湯,沈青洵雖然無奈,心裏卻也生出一種別樣的歡喜。

吃到心愛的姑娘親手做的飯菜,這是他不曾有過的感覺。

宋初渺支著腦袋在旁看他:“好吃麼?”

沈青洵繃著臉,不打算給她討了好,免得她還要又動火又拿刀的。

他夾起一塊肉喂到她嘴裏:“自己嚐。”

小姑娘嚼了嚼,嚐來還挺滿意的。

渺渺點頭說:“好吃的。”

沈青洵沒有回應,片刻後,到底不忍心辜負她心意,淡淡嗯了一聲。

然後和小姑娘一起,將所有飯菜都一掃而空。

一點湯汁都不舍得剩。

前世今生,沈青洵吃遍了山珍海味,都抵不過這小小的一桌。

細細的小雪飄了幾日,總算是徹底停了。

宋初渺終究還是個乖巧的姑娘家,沈青洵不許她碰那些,她也就不再進小廚房了。

這雪落得薄,一停就化了。

但原本撲了層白絨絨的院子,眼下卻被各式各樣的東西堆得滿滿的。

宋初渺抱著手爐,這兒看看那兒瞧瞧。

見表哥過來了,歪著腦袋好奇地問他:“這些是什麼?”

沈青洵不免好笑,輕輕戳了一下小姑娘額頭。

“渺渺忘了自己的生辰?”

宋初渺一愣,問過表哥今天是什麼日子,竟還真是她的生辰。

她又忘了。

沈青洵一笑,帶著她件件瞧了過去。

有貴重的有新奇的,還有些她都沒有見過的。

這些都是他早命鍾全備了,又連夜送來的。

按大越的習俗,姑娘家年歲一到,直至出嫁之前皆可擇日行笄禮。

渺渺的笄禮雖可在成親前辦,生辰卻是要過的。

“可有別的想要的?等回京了一並補給你。”

宋初渺搖了搖頭。

她並不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