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們吃了雙生子捉的海蝦,將蝦殼咬得嘎嘎得響。Honey撿回來的貝殼,裝了一麻袋,全部送給我。

鏡夜隻拿了一瓶酒,我們每個人都隻分到了一小杯。不過很好,酒香留齒,大家都清醒,吹著海風,圍著火堆,感覺大家,很幸福。

這一夜,我們睡得都很香。半夜,風輕輕地吹在耳邊,感覺像是在輕輕吟唱。

第二天天氣不好了,有點陰,海風吹得呼呼的,鏡夜說不太安全,我們就提前坐大巴回去了。本來我是和春日坐的,Honey硬生生地將她擠到環的位置上了。

笑盈盈地摟著我的胳膊,腦袋靠著我的肩上,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對我悄悄說,“我,我最喜歡阿嵐了!”

我嗬嗬一笑,真是個傻瓜。摸摸他溫柔的金發,在他耳邊說,“不知道是誰,前一陣子老是罵我,說我是混蛋,說我最討厭,那小臉氣得跟包子是的,見我都不理我的!呐?那人是誰啊?”

果然,Honey的臉色有些發白,然後又紅紅的,他朝頭埋在我的肩膀上,呢呢喃喃的說,“阿嵐本來就是混蛋!不過,我還是喜歡你!”

我微微蠕動嘴唇,拍拍他的肩,“傻瓜!”

大家都在車上睡著了,可能是玩得累了,車子上靜悄悄的。偶爾聽到一兩聲,微弱的歎息。

“阿嵐,你在聽什麼?” Honey忽然睜開眼睛。

我目光下意識地落到MP3上,摘下一隻耳塞,問他,“要聽嗎?”

Honey點點頭,將耳塞掛到耳朵旁,靠著我的肩,MP3裏在低聲吟唱那些個風花雪月,悲傷的故事。

Honey聽了一會兒,說,“這是什麼歌啊?我怎麼都沒聽懂?”

我微微皺眉,哦,我忘了,他們原來不懂的,我對Honey說,“聽不懂的話,就算了!”

Honey說還想再聽,讓我又重複了一次。曲完,Honey說,還是沒聽懂,不過覺得旋律不錯,如果知道她唱的什麼就好了。

我將Honey拉得近些,Honey一臉疑惑地看我。我讓他腦袋靠近些,然後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地唱道:

你從不曾把我放在心上,你從來曾在意我所想,如果愛你從來隻是妄想,承認早已瘋狂;

原諒我已無力再堅強,請你相信實非我所想,如果真的令你有點沮喪,拿什麼賠償……

……

……

車子裏,有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低聲訴說,愛情其實是苦澀的。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天氣有些放晴,天邊,透過幾縷金色的夕陽,照在我們的臉上,有些動人。

大家都各自回了家,明天還要上課。

Honey送我的貝殼,宿舍根本放不了。Honey隻好帶回家,說是哪天我想要了,再問他拿。

我也累了,趕緊回了宿舍,脫下衣服,準備衝個澡。束胸衣勒得皮膚都紅紅的,解開束縛後,胸,隆得高高的,上麵還留有清晰的一塊疤痕,像是燙傷。

夜裏,似乎下雨了,而且還打了雷。

我在惡夢中醒來,嚇得全身都是汗。看著窗外黑壓壓的,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有什麼堵在那。我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後,感覺胃突然惡心,我趕緊跑到廁所吐了。

吐到最後,手軟腳軟,喉嚨都是苦苦的。我擦了擦嘴,簌簌口。抬眼看到桌上的台曆,原來,時間已經過了兩年了,我竟然都忘記兩年前的那個日子了。

怪不得,今天的天氣,異常的反複,我的心情,也開始反複無常了,徘徊在屋子裏,或是蹲在牆角。我不想睡著,害怕作惡夢,隻要熬到明天早上,一切就會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