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狀猙獰的屍體,沉默了許久,像在考慮某個冒險的事情。
幾分鍾後,他的目光迎向尤薇,嚴肅地問:“敢不敢做一件冒險的事?”
“你說。”
“待會有人來送晚飯時,你假裝中毒而死,我會接應你,等到沒人的時候你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直到遊戲結束再出來。”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淩巡確定尤薇是無辜的,唯一能幫她的事僅止於此。
“真的可以?”尤薇沒有把握,要想騙過一大群人,並沒有那麼容易。
“相信我。”這簡單又鏗鏘有力的三個字,透著淩巡給予的極大的安全感。
他很快重新爬回樓上,尤薇在心裏尋思了一下待會怎麼裝死後,馬上開始著手準備。
想了想,尤薇的腦子裏有了一個計劃,她拿上手裏的饅頭,在馬桶邊一點一點掐出被咬過幾口的痕跡,再把多餘的麵屑全都衝進下水道裏。
重新在床上躺了幾個小時,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就快來送晚飯了,尤薇坐在地上,把衣服抓扯地亂七八糟,將之前從張望身上找出的人類牌揣在外衣兜裏,故意露出一個角,以引起他們的注意。
門外門鎖響動時,尤薇立刻趴在地上,身旁還掉著饅頭屑和半個看起來啃了一半的冷硬饅頭,和一張一眼就能看見的卡牌。
“不好了,薇薇好像死了啊!!!”門口響起碗筷摔落一地的聲音,跟著是古馨和鄧肖飛的驚呼和吼叫,其他人不到兩秒全趕到了房裏。
尤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剛才特意用冷水打濕了頭發,營造出被痛苦折磨過的慘狀。
本就白皙的皮膚為裝死增添了幾分驚悚,嘴唇因為最近睡眠缺乏嚴重上火,早就幹裂到出血。
在倒下前,尤薇豁出去使勁咬了幾下,現在那幾抹血跡浮在蒼白的唇上,讓剛進屋的人一時間看得有些悚然。
雖說屋裏趴著的是一個“死人”,但和今天早上看到的尤薇屍體截然不同。
此時地麵上的人就像隻是睡著了一般,身體沒有可怕猙獰的殘缺,半邊臉龐貼著地麵,發絲淩亂地搭著額頭,就像一樽栩栩如生的石膏像匍匐在眾人跟前。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死?”鄧肖飛難以置信,正要上前檢查,被淩巡手裏的刀一把揮開,嚇得乖乖退回去。
沉默的大佬身上有一種極度真實的怒意,他走上前,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饅頭看了看。
從打開門後,淩巡趕來得很快,可以說是故意算準時間出現在門口,在古馨爆發出尖叫時,第一個走進房裏,故意阻止其他試圖上前的人。
他示意左易涵保護現場,不許任何人再靠近,自己蹲在尤薇的“屍體”前,試了試她的頸動脈,又扮作檢查“屍體”的樣子觀察一陣後,下了定論:“薇薇是中毒死的,你們誰下了毒?”
“我沒有。”
“我也沒有啊!”
“饅頭是誰做的,肯定就是誰下的毒。”
“我知道,饅頭是陶然做的!”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頓時將陶然嚇出一身冷汗。
盡管淩巡的情緒還算冷靜,但傻子都看得出,在他得知薇薇掛了後,眼底深處的憤怒就像一抹星火在逐漸燃燒,遲早會變成嗜人的烈焰。
“饅頭是我做的,可是……可是饅頭是沈楠送過去的,”陶然揪著袖子,害怕地直朝門口躲,“饅頭有這麼長的時間沒經過我的手,誰能保證是我下的毒?”
“個人等級超過10級,就可以在係統購買‘毒素’,”淩巡的目光穿過人群,直接鎖定沈楠,“其中最有殺人嫌疑的,的確隻有一個人。”
“不關我的事!”沈楠望著身旁那一雙雙懷疑的眼睛,連說話都差點結巴,“我沒有下毒,饅頭是我送來的,我怎麼可能下毒?這麼做不是太明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