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保護淩巡到底的決心。
無論他變成喪屍還是什麼怪物,隻要淩巡遊戲任務完成,她就一定要帶他上車,帶他離開這個鬼地方。
隻差二三十個喪屍,對淩巡來說是小意思,早知道剛才來的路上就應該把遊戲任務給完成了,後麵能為他做的事,尤薇不會有半句怨言。
“你真的不怕嗎?”淩巡的問題在黑暗中幽幽響起。
尤薇背著身沒有回答,幾分鍾後有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炙燙的呼吸在耳旁出現,仿佛是野獸的低喘。
這屋裏除了淩巡沒有別人,她甚至能清楚感覺到耳邊那道呼吸的溫度,腦中不自覺想象出淩巡側過臉貼近她的模樣。
心髒好像在刹那間被人拋入雲端,又從高空急速墜下,陡然的情緒起落讓氧氣頃刻間變得稀薄。
變異了嗎?要咬人了嗎?
尤薇下意識握緊手裏的撬棍,但一閉上眼睛,淩巡的臉龐在她眼前搖晃,她哪裏下得了手?
在沒有光的安靜房間裏,明知道身後的人被喪屍咬了,尤薇還是反複告訴自己冷靜。
握緊的撬棍鬆開,尤薇痛苦矛盾地轉過身,迎上的卻是淩巡帶著些許壞笑的眼眸。
“嚇壞了?以為我要咬你?”淩巡扶著一旁的書桌,笑得很是開懷。
從認識以來,尤薇就沒看見過他這樣的表情,眼睛裏帶著一絲壞壞的戲謔,眸底的暗冰消融後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些。
摸了摸鼻子,尤薇假裝鎮定:“你故意嚇我?”
淩巡笑而不語,與其說是嚇,他更像個調皮的孩子在進行一個測試。
不知道為什麼,淩巡很想知道,如果他真的變成喪屍,尤薇會怎麼做?
是會為了自保殺了他,還是會不忍心下手?
剛才他故意無聲靠近,是想將她繃緊的神經逼近爆發的臨界點。
相信在尤薇的心底也在那一瞬懷疑他已經變異,剛變異的喪屍速度很快,必須馬上做出決定。
淩巡看見她將手裏的撬棍握了又握,最終卻始終沒能舉起來。
當意識到尤薇無法對自己下手,淩巡的心底居然有了幾絲漣漪暗暗蕩漾開,又無聲恢複鏡麵一樣的平靜。
“這個時候就別亂嚇人了,”尤薇故作生氣來掩飾自己情緒的變化,但對著那張臉又氣不起來,抬手敲了他腦袋,“快坐回去,小心又扯到傷口。”
他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可被尤薇敲頭時,淩巡一點也不反感,聽話地挪回到椅子上坐下。
尤薇又在房裏搜找了會,除了一些藥品和紗布、繃帶之類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她收拾了些東西放在包裏,準備帶著路上用。
現在淩巡的腳上有傷,至少在離開遊戲之前,他都需要有藥品傍身。
“累嗎?休息一會吧。”尤薇想扶淩巡躺下,他之前的笑意所剩無幾,僵著身子沒有動。
“把我綁住吧,”垂著眼簾,淩巡不讓她看出自己在想什麼,“我怕你睡著後……”
“我不會睡那麼死的,用不著,”尤薇不肯答應,抖了抖病床上的被子,“別想了,好好睡覺,不會有事的。”
氣氛壓抑之時,房門又被敲響,外麵傳來肖煥支支吾吾的聲音:“薇薇,能不能開下門?”
走上前,門剛一打開,肖煥就擠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包餅幹和一瓶礦泉水:“左哥找的,你吃些吧。”
說完,肖煥悄悄掃了淩巡一眼,目光裏充滿了克製不住的恐懼。
誰不怕呢?
一個也許會隨時變異的人就在這裏,除了尤薇,恐怕沒人會那麼淡定。
連一直和淩巡合作的左易涵,在得知他被喪屍咬了後再也沒有露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