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想拿她的主。就說這上桌吃飯,以前她都是吃最少,一碗稀飯裏從來都是湯多米少。現在不了,裝飯時她也不客氣了,吃菜也不主動給我這母親夾菜了。
平時出門種地再不像以前那樣了,總是作得稀稀拉拉的感覺。
這還隻是兩方麵的,更不用說其他方方麵麵的了。唯獨家裏這些事,她從來沒喊過累,做到還不錯。
隻是,這些還是不夠的。家裏的家事不值當幾個錢,換不了兩張糧票。而她呆在家裏,卻是要吃糧票的,僅這一點足夠許青青嫌棄的了。
江母不覺得虧欠江暖,所以她覺得這話說得也算正當。江暖也覺得還的差不多了,所以她隻認真聽並沒有其他表示。她學著原身做事勤勤懇懇,不過是想能抵銷掉住在江家產生的各種費用。
而曾經,原身住在江家,除了小時候力所不能及,也從來沒有白住過。從她能走路開始,她就沒少幫家裏做事,吃的是全家最少的,住的是西屋連屋頂都不完好的破房子。
一直到後麵訂婚結婚,家裏全都包辦。尤其和二傻子訂婚的禮金聽說當時有200元呢!後來二傻子悔婚,這錢就沒能拿回去,錢自然全進了江母的口袋。再說,一個月前被推入河水淹死,江家強製壓下不讓繼續鬧,反而鬧到了江暖到底該不該離開上,江暖便覺可以了,原身已經把能還的都還上了。
她不鬧了,就當還給他們了。
江家和許家如今已經吵好了,也該到了江家做出選擇得時候。
江暖從來沒想過江家會為了她和許家鬧翻,但,真到了這麼一天,她竟然十分替原身感到不值。這一輩子,過得混混沌沌。丈夫離鄉9年,戰戰兢兢沒一日安穩。大嫂懶惰成性,一日三餐都是她下廚準備。家裏的衛生,大量的髒衣服,甚至後來三個孩子大一些,地裏得活計她也要承擔。
她一個人人眼裏得傻子,卻做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可以幹得所有活計。
如今,這個傻子……終於被這個生她養她得家人放棄了。
“媽今天說這些是為什麼?”江暖帶著原身特有得笑容,輕聲問她,有些話還是正正當當說出來比較好。
江母一噎,心裏歎口氣。傻子終歸是傻子,看見自家嫂子鬧成了這樣,就該她自己開口說離開的,如今卻需要她這個做母親的來和她明說,可見也不聰明啊!這出去了,不會餓死吧?但是,無論怎麼樣,保住大兒子的家庭才是當今最要緊的事情。
“事情你也看見了,這次你嫂子是下了決心的。媽也是沒有辦法,村尾那裏不是有一棟草屋嗎?媽讓你爸去給你修修,你這兩天搬過去住吧!”
江暖點頭說:“好,我和貞貞搬過去。”她沒有糾結,江家養大她,如果不扯親情,原身今年27歲,江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她們隻是互不相欠了而已,或者說,江家畢竟養大她了。
因此,江母說完的當天下午,江暖就將江貞貞叫了回來。
江貞貞出門拔豬草,被叫回來的時候還一臉懵懂,她還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媽媽,我今天找了兩框的豬草呢!外婆看見了好開心。”江貞貞穿著一件素色襯衣,膝蓋上都是泥土,頭發也因為被植物勾到而有些散亂。
她的小臉上帶著今日成功多摘了一籮筐豬草的興奮,她拍拍自己的衣服,確定沒有什麼泥土後爬上床看著江暖說。
江暖正坐在床上,一個塑料編織袋放在床邊,她一邊整理著衣服放進裏麵,一邊四處看看是否有什麼要拿的。
江貞貞看著江暖整理,原本的笑臉慢慢消失,她看著塑料編織袋有點害怕地問:“媽媽,你要去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