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哥哥,你真香。”陶靖衣忍不住道。
段飛白總覺得,自從兩人心意互通之後,她喊他“飛白哥哥”時帶著點調♪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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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白的身體在調養下一天天的好轉,這些日子,陶靖衣每日和他膩歪在一起,兩人甜蜜得整個天山派的弟子牙齒打顫。
自坐忘崖那日歸來後,蘇星辰就不見了蹤影,段飛白派出弟子去尋他,卻沒什麼回音。
想起自己對蘇星辰的承諾,陶靖衣修書一封,寄給夏明淵,希望他能來天山派一趟。
段飛白的琴在坐忘崖上摔斷了一根弦,這日,童子將修好的琴送回段飛白的屋內,陶靖衣正巧在給段飛白煎藥,她接了琴,放回桌子上,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撫著。
琴在她手裏,斷情劍掛在段飛白的床頭,現在這兩樣東西唾手可得,以段飛白如今待她的心思,若她真的要他的血,他也會乖乖奉上。
陶靖衣滿懷心事,一不小心撥出了一個音節。
“陶陶。”一道聲音驀地自身後響起,陶靖衣回頭。原本正躺在床上睡覺的段飛白已經醒了過來,歪坐在床頭。
陶靖衣立時站起身來,將剛煎好的藥倒進碗裏,等涼了一點,端起來,坐在床畔,一口一口地喂著段飛白喝下。
這些日子都是陶靖衣親手喂他喝藥的。
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鬼公子,溫潤如玉的琴劍雙絕,居然怕喝苦藥,說出去,有誰會相信。可陶靖衣如果不看著他,他就會把藥倒掉,還擺出一套歪理,說什麼“醫者不自醫”。
想起當年自己被迫喝苦藥的生涯,陶靖衣對段飛白伸出了魔爪,親自擔任監督段飛白喝藥的重任。
可是看著他一口口喝著自己喂下的藥,不僅沒有被苦得五官扭曲,反而是眼角眉梢都堆著笑,陶靖衣總覺得自己是被套路了。
“再苦的藥,由陶陶親手喂過來,都是甜的。”段飛白溫柔地解釋道。
一碗藥很快見了碗底,陶靖衣拿出一顆蜜餞,喂進段飛白的口中。段飛白趁機在她的掌心親了一口,並且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畔,微笑道:“甜的。”
陶靖衣腦海中轟然一響,猶如什麼炸開了,她粉白的麵頰上罩上一層緋紅,整個人燥熱得像是剛從滾水裏打撈出來的。
“臉紅了。”段飛白看著她的臉,滿眼都是晶亮的光芒。
“都怪你。”陶靖衣窘迫地站起身來,打開窗戶,讓夜風吹進來,散去渾身的燥熱。
就在她打開窗戶後,一整片星空都映入她的眼簾。
陶靖衣一呆。
漫天都是晶亮的星子,猶如在漆黑的天幕上撒了一把銀沙,漂浮在天空上的流雲,輕薄得像一層白紗,籠罩在星子的周圍,如夢如幻。
“好美!”陶靖衣忍不住驚歎。
原來天山派的星空這般的美麗,大概是因為地處高處的原因,整個星空都仿佛在眼前一般,一伸手便可將其摘取下來。
手忽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包裹住,方才被段飛白吻過的掌心竟開始發熱起來。陶靖衣回頭,段飛白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後,握著她的手,輕聲道:“我帶你去看星星。”
陶靖衣尚未來得及拒絕,腰身已被段飛白單手攬住,接著身體在這股力道下騰空而起,天地都似旋轉了起來,漫天銀色的星光化作萬千光影。
夜風迎麵撲來,透著涼意,攬住她腰身的那隻大手卻透著灼熱的溫度。
也不知在這黑夜中疾行了多久,待陶靖衣定睛時,兩人已身在一處山巔。
遠處是潑墨似的山,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