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你怎麼打死他了,小女孩兒找到了嗎?”
醫生搖了搖頭;“不找了,小女孩兒的父母沒了,我也沒有精力了,就算找到了,也沒有東西給她吃。”他說著向飛機頭擺了擺手。
我沒有理解;“幹什麼?”
醫生說;“拿你需要的東西,我們把他扔下海去,不然會有人吃了他。”
我感到震驚!難道人們已經開始相互捕食了嗎?
醫生見我發愣,催促我快一點,我穿了飛機頭的鞋子和褲子,沒要褲衩和襪子。我們兩個抬起飛機頭,走到走廊盡頭,把他扔進了大海裏。
醫生帶著我,慢慢下樓,一路上小心翼翼。
我被他弄得緊張,輕輕說;“把砍刀給我吧,我們相互保護。”
醫生停下來,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把砍刀慢慢遞了過來。
我接過了砍刀;“你還有幾顆子彈?”
醫生有些驚異地看著我;“你什麼意思?”
我急忙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一下,有個心理準備。”
醫生充滿了防備;“準備什麼?”
我說;“當然是保護你。”
醫生看著我;“不要再問我子彈的事情,也不要跟其他人說我剛才打了兩發,如果你亂說亂問的話,我的子彈,很可能會再少一發。”
我點了點頭;“好吧,都聽你的。”
我們兩個小心翼翼,下到了地下二層,一路上竟然沒有看見一個人,四下裏都是靜悄悄的。
醫生躡手躡腳的,帶著我到了酒庫的大門前,偷偷摸摸四下裏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有節奏地輕輕敲擊大門。
片刻,裏麵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暗號?”
醫生說;“東風破曉。”
裏麵又說了一句英文,醫生回答了一句。
片刻,大門慢慢開了,一個華人男子把我們讓了進去,急忙把大門關上了。我仔細一看,開門的男人我認識,是楊部長的得力助手,船員小牛。
小牛看見是我,笑了笑,我也向他笑了。
酒庫裏隻有兩個小內窗,黑乎乎的一片昏暗,我的眼睛適應了片刻,才勉強可以看清裏麵。二百多平米的酒庫內,三十多個人橫七豎八躺在四周牆邊,一個個無精打采地依偎著,形容憔悴,很多人還在睡著。
我探著頭仔細尋看,發現左邊角落一個女人像是宋寶玲,於是我慢慢走了過去。
是她,宋寶玲!
宋寶玲閉著眼睛,靠在牆上似乎睡著了,她的形容有點憔悴,好像瘦了一圈似的,我走到她身邊,才發現張大哥和馬大姐就在一邊,兩人也是閉著眼睛,昏睡著,好像也瘦了一些。
我見邊上還有空位,扯了扯毯子,慢慢坐下來。
宋寶玲沒有睡死,被我驚動了,睜開眼睛看著我,她的瞳孔開始放大,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我向她笑了。
宋寶玲慢慢伸過手來,摸在我的臉上,輕輕說;“我不是在做夢吧,你還活著?”
我點了點頭;“我自己遊上來了,你看見豔嬌了嗎?”
宋寶玲有些吃驚;“她也遊上來了?”
我說;“我不知道,所以問你看見沒有?”
宋寶玲搖了搖頭,臉上還有收不住的笑容。
我的心裏一沉,我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但是我真的希望豔嬌沒有死,不然我怕我自己承受不了,無法挺住活下去。
我看著宋寶玲臉上的笑容,心裏有些歡喜,有些感動,又非常惱恨,都是因為她,我才放開了豔嬌的手,都是因為她,豔嬌才被長觸手抓走了……
宋寶玲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沒了;“怎麼了?看見我活著,你不高興嗎?”
我沒有說話,躲開了她的目光。
宋寶玲探過身來,慢慢擁抱了我,她在我的臉上親吻了一下,又來親吻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