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八怪……你結婚了嗎？”
“沒有……”我把她抱緊一些，托起她的腦袋。
“那你……願不願意……娶我？”她凝望我的眼睛。
我心中悲愴難抑，躲開她的目光，淚水溢滿眼眶；“我不像弗蘭克，我沒有工作，沒有大房子，也沒有車庫和遊泳池……”
嗬嗬嗬，假奶妹喘息著笑了，柔弱的身軀顫抖著；“你真的相信了……我是騙你的……”她伸出手，摸在我的臉上。
我看向她的眼睛。
假奶妹凝望著我；“你原來的樣子……一定很帥……”
我笑著說；“是，我原來很帥，別人都說我是小帥哥。”
假奶妹摸著我的臉，我抓住了她的手。
假奶妹哽咽了一聲；“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回到底艙，救出所有人。”
“你不恨他們？”
“恨！……但他們就是我。”
“好，我答應你……你放心吧，美國軍艦就在外麵。”
“不……不要找美國人……我們要靠自己……”
“我們？自己？”
“是的……我們……有一扇門……把我們困住了……在每個人的心裏……打開它……找到光明……”
我再也忍不住悲愴疼痛，淚水撲簌簌落下，哀嚎難抑；“……我答應你！……”
“太好了……”假奶妹閉上了眼睛，她的手軟弱無力，慢慢從我的手中滑落……
我把她緊緊抱在懷裏，痛哭著；“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刺啦，一聲撕扯的聲響！
我抬頭一看，娘老婆的肚子破裂了，一隻小爪子伸了出來，第二隻，第三隻……
我慢慢放下假奶妹，拿起砍刀……
第四隻爪子伸了出來，四隻爪子向四周拉扯，撕開娘老婆的肚皮，一隻鼠頭鑽了出來。
我已經爬到近前，揮刀猛砍！
撲哧！鼠頭腦袋被我砍中，發出一聲痛叫！
嗷！嗷！嗷！……我不顧一切，哭泣著，像瘋子一樣猛砍，直到把小蝙蝠和娘老婆的肚子，砍得支離破碎……
小蝠怪不再叫了，完全停止了掙紮……
我停下來，喘息著，凝望著，等待了好一會兒，娘老婆的肚子裏，怪蝌蚪才浮蛹出來，有饅頭大小。我用一個盆子將它扣住，封死在角落裏。
確定怪蝌蚪跑不出來，我回到假奶妹身邊，放下砍刀，把她抱了起來。
假奶妹的表情凝固了，露出了燦爛甜美的笑容，雙頰竟然還泛著一抹嬌紅……
假奶妹離開了，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她的名字，江雨竹。
我找到一個苫布，把假奶妹包裹起來，發現了牛胖子剩下的汽油，還有兩大桶。我挑了比較滿的一桶，拎出小艙門，來到了機輪艙。
牛胖子的身上有打火機，被我摸到了。我提著砍刀，拎著大油桶，出了機輪艙，來到走廊裏。
走廊裏太黑，我掏出打火機，辨析了一下方位，向船頭方向走去。
走廊盡頭是樓梯，上麵非常光亮。我艱難爬上去，光芒刺眼，陽光從窗口射進來，讓我的眼睛有些刺痛，淚流不止。
我在黑暗中太久了，眼睛已經不適應陽光了。但是我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無論多麼痛苦……
窗外，碧海藍天，陽光明媚，一艘龐大的軍艦，在我的淚眼中形成模糊的光影……
我低下頭，發現兩個大油桶就在一邊，下麵是繩索。我累的全身是汗，強忍著疼痛，拖拉著大油桶走過去，果然是通風道的排風口。
排風口裏麵黑乎乎的，我趴下來仔細傾聽，裏麵隱隱約約傳來女人的哼唧聲，像是在被侵~犯掙紮抽泣的聲音……
我將繩索綁在大油桶上，挪到排風口邊上，掀開蓋子。
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暖的。我抬起頭來，凝望太陽……生與死，這就是我的宿命啊！
任憑淚流滿麵，我握緊繩索和砍刀，一躍而下！
嘩啦啦啦啦，撲咚！我摔在地上，顧不得疼痛，一躍而起！
我抓緊砍刀，四下打量。昏暗的底艙裏，我獨自一人站在中間的空地上，四周的床鋪上，乘客們一個個渾渾噩噩，骨瘦如柴，形容萎靡。許多人用呆滯的目光看著我，癡癡愣愣，麻木不仁……
“強哥！”愛麗絲看見我，驚喜地叫出聲來，她又被關在了籠床裏。
我怕被龍霸天突襲，無暇顧及她，四處尋望，卻沒有發現龍霸天。我急忙拉動繩索，幾下拉到頭，繩索緊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