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頭哥拿起盆子,朝向我;“省點給你!”
“多謝煙頭哥!”我急忙伸手去接,又接了一手,急忙喝了。
煙頭哥抱著粥盆,舔食裏麵的湯水。我吃了一口窩頭,又涼又硬,幹咽粗糲得剌嘴,我想吃口鹹菜,才發現鹹菜已經光了。這些人吃飯的速度太快了,如狼似虎,我根本跟不上趟!
“開工了!開工了!……”管教們大聲叫喊起來。
小白臉和睜眼瞎還沒有吃完窩頭,急忙塞進口裏,跟著站起身來。我急忙站起來,手裏卻還拿著大半個窩頭。
那個王頭看著我手裏的窩頭,非常惱怒,走過來大喝;“王八蛋!你敢浪費糧食!”他揮舞著電棍,要來襲擊我。
我有些害怕,急忙躲開了。大奶牛拉住我,一把搶過窩頭,一口吞下去!
王頭到了我身前,猛捅電棍,打在我身上。我感到一陣熱辣劇痛,急忙躲開了。
王頭還要追我,被大奶牛攔下了;“王頭,王頭,這小子也姓王,還是咱們本家,就繞了他這次吧。”
王頭瞪了我一眼,看向大奶牛的大奶。他有些猥瑣地笑了,抓住大奶牛的大奶,用力揉搓著……
“走了!走了!”前麵的管教吆喝起來,大隊人馬開始走向河邊。我們跟著靠過去。
近三百人的男營,紛紛爬上十幾艘小船。我們一號人,爬到一條小船上,跟隨大隊人馬,向上遊劃進。
巨大的地穴洞府深遠幽長,我們逆流而上,劃行了一個小時,走出去七八裏地,仍然看不見暗河的盡頭,洞口也沒有任何收窄的意思。
前麵的小船慢慢停靠了,煙頭哥指揮我們的小船,跟著停靠在岸邊。
我四下尋看,岸邊堆放著許多砂石,還有許多鍬鏟板車,水桶篩網,想來這裏就是男人們上工的地方。
果然,在管教的指揮下,我們一大隊人陸續下船,按照監號,分列成十二個小隊。
那個王頭拿著大喇叭,吆喝起來;“手腳都麻利點!誰要是敢偷懶,我饒不了他!口號!”
男人們大聲呼喊起來;“我們的自由!隻有十五米!”
“好了!開工!”王頭一聲吆喝,男人們立刻分散開來。
煙頭哥率領我們監號二十多人,來到一處砂石堆前,估計這裏是我們的一個工作點,大家各自拿起自己的工具,各種鍬鎬錘鑿。
我沒有工具,問煙頭;“煙頭哥,我幹什麼?”
煙頭四下看了看,拿起邊上的一把大鐵鍬,塞給我;“這是大齙牙的家夥,你代替他,和禿麻子還有大眼賊一起運砂礦。”
我抓緊大鐵鍬,感覺分量不輕。
其他的隊伍已經出發了,煙頭哥急忙招呼我們;“快推車,趕上他們前麵!”
我們一隊人推著翻鬥車追上去,繞過前麵一處突出的石壁,眼前出現了一處巨大的岔道,又是一條巨大洞穴!
這條洞穴應該是支脈,裏麵點亮著兩排礦燈,一直通向深遠,看不到盡頭。東西的底麵非常平整,像是之前的水道河床。我們一路緊趕慢趕,終於超過前麵的隊伍,趕在了最前麵。
一直走到礦燈沒有了,前路一片黑暗,煙頭哥才指揮我們停下來。
野獸奔出去,抱著電鑽拖著長長的電線奔回來。煙頭哥打開頭上的礦燈,在一邊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尋找著……
“這裏!”煙頭哥忽然大喝!
野獸開動電鑽,開始在石壁上打洞。其他幾個人拿著鐵錘和鑿子,在一邊敲打。
片刻,一大塊砂礦掉落下來,另外一些人將大礦石推到一邊,猛掄大錘鐵鎬將礦石砸碎。我和禿麻子還有大眼賊急忙推車,用鐵鍬將小礦石裝車……
幹了不到一個小時,我已經渾身酸痛,有些吃不消了,全身熱汗。煙頭哥他們一個個也是汗流浹背,但是卻沒有休息的意思。我心裏暗暗吃驚,他們一個個麵黃肌瘦的,怎麼會有這麼多力氣。
“喝水了!喝水了!”身後忽然有人吆喝。我回頭一看,有其他囚徒推著翻鬥車,裝了水缸過來。
“歇一會兒!喝水!”煙頭哥吆喝著,男人們急忙扔了家夥,圍擠到水車前,相互推擠著,拿起大瓢,咕嘟咕嘟大口喝水。有些人等不及了,探著腦袋在水缸裏飲水。
我等待他們喝得差不多,空出來大瓢,急忙舀了一大瓢,猛喝起來。脖子上的項圈又熱又緊,喝起水來好難受,我抓住項圈,把它往下抻一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