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信將疑;“你不但瞎了,腿還斷了,能有九層把握?……牛逼可不要吹太大,要是一擊不中呢?”
“殺不了它,就是我死,你又不損失什麼,你怕什麼?”國師有些嘲諷地說。
我有些氣惱;“我怕什麼!我什麼也不怕!就怕有人當縮頭烏龜,自己先開溜了。”
國師嗬嗬冷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問。
國師說;“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自己開溜!……我的腿沒了,怎麼溜?眼瞎了,往哪溜?怎麼隱藏雪跡?無論我怎麼爬,都會被北極熊追上,怎麼保命?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一定要同心協力,除掉北極熊,不然早晚都要被它吃掉,趁現在有機會,當斷則斷!不然一會兒北極熊回來,它可是吃過東西了,再把咱們堵在冰峰上,咱們等不到餓死,也要被凍死了!”
我覺得他說的有理,但是有些不服氣;“要凍死的是你,我可是穿著棉襖的。”
國師嗬嗬笑了;“那你說話哆嗦什麼?還是有些冷吧?星雲還在上麵嗎?她沒有凍壞吧?”
我看向江月,她雖然用棉襖包裹著自己,但是下麵畢竟是光著的,小臉蛋凍得煞白,哆哆嗦嗦的。
我想再試探一下國師;“你殺了北極熊,有什麼要求?”
國師說;“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先前在天國的時候,算我對不住你,可是你也害了我好幾次,算我命大,今天還活著……一句話,我殺了北極熊,就算救了你,咱們的帳就算兩清了!你不能再害我?”
我心想;“這死瞎子下去埋伏,勝負難料,如果他和北極熊兩敗俱傷,我正好漁翁得利。他已經傷殘至此,如果再被北極熊咬兩口,就算不死,我不救他,必然也活不長的,不如讓他放手一搏,後話再說。”
我陰險地笑了;“也好,隻要你殺了北極熊,我不殺你就是了。”
國師說;“你發誓?”
我說;“那你要殺我怎麼辦?”
國師說;“如果我要殺你,你當然可以反擊,隻是你不能主動殺我?”
“好,我發誓,絕不主動殺你!”我說。
國師說;“你要是違背誓言,就是烏龜王八蛋!”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我說。
國師滿意地笑了;“那把我放開吧?”
“你等一下。”我爬上冰壁,爬到江月下麵,對江月比劃起來;“他要下去……鑽進雪地……然後突然出來……用你的匕首……嗖!嗖!殺掉北極熊!……把,你的匕首……借給我……我給他……他去殺北極熊……你明白嗎?……”
江月猶豫片刻,勉強信任了我,點了點頭,輕輕將匕首拋下來。
我拿起匕首,向江月笑了,慢慢退後到國師身前的冰壁上;“你張開手,我把匕首拋給你。”
“好,知道了。”國師翻過身體趴在地上,張開一雙綁著的大手。
我輕輕一拋,匕首落在國師手中。國師轉動匕首,割開繩索,撐起身來,他抬頭對著我的方向;“有吃的沒有,讓我先補充一些體力?”
“有,你等著。”我爬上兩步,把大魚頭滾下去;“下去了,接一下!”
國師接住魚頭,摸了摸,急忙坐在地上,抱著魚頭啃食起來。他的牙口很好,狼吞虎咽的,咬得魚頭嘎嘣脆響,連骨頭都一塊吃了。
我看著有些心驚膽顫,悄悄把繩索拉扯上來。
一大顆魚頭,很快被國師吃光了,他又吃了幾口雪,喘息著,似乎體力恢複了很多。
我催促他;“北極熊快回來了,你還不下去嗎?”
國師說;“有沒有破布,我要把傷口包紮一下,不然埋在雪裏凍壞了。”
我記得背包裏有破油布,隻好向江月要來,給了他。國師包紮過後,才拿了匕首,慢慢爬下去。
我在上麵幫國師觀察地形,指揮他在一處位置埋伏。那裏對應著北極熊離開的方向,如果北極熊回來,應該會在那邊路過。國師匍匐著,挖坑將自己埋起來,他沒有掩藏爬行留下的雪跡,就為了吸引北極熊的注意力。
我凝望著國師,心想;“國師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敢不穿衣服埋伏在雪裏,體能真的不是一般。和他結合的基因不知道是不是來自螳螂,螳螂應該也是可以冬眠的吧……他這樣埋在雪裏,呼吸困難,不怕憋死嗎?看來變異的怪物都不容易死,如果真讓他殺了北極熊,他還不死,我得想辦法弄死他,但是不能違背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