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是至關重要的一輪,我們倆比第一輪打得還謹慎,互相磨血磨了1分23秒,都在努力尋找對方的破綻。
結果磨到一半,一川寒星忽然不動了。這是卡了?死機?
不管了。
我趕緊衝過去,對著他的人物就是一陣瘋狂輸出。但打得他隻剩一絲血了,他也沒有動。我一頭霧水地停了手,想探頭去看看是不是杜寒川網絡有問題,但又怕他忽然活過來把我殺了,於是隻能稍微抬一下頭,看看屏幕,又抬一下頭……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回頭一看,杜寒川正站在我的身後。他對著屏幕揚了揚下巴:“快打,打完我們走了。”〓思〓兔〓網〓
“啊?”我驚訝地眨眨眼,“你不打了嗎?”
他微笑著搖搖頭:“冠軍獎勵留給你。”
我看了看遊戲裏正麵對麵發呆的兩個人,摘下耳機,站起來,牽著杜寒川的手出去了。
我們出去的時候,全場嘩然。解說也汗顏地說:“這個,比賽的結果是……他倆牽手走了。這是我們萬萬沒有意料到的……”
鳳舞翩然和一川寒星到底誰更厲害,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想知道,曾經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淩駕於全萬界之上的實力,也是曾經我最關注的問題,曾經占據了我生活裏的一切。
但現在,遊戲裏誰贏誰輸,有沒有結果,已經不再重要了。
這一場比賽結束後,鳳舞翩然和一川寒星更加名聲大噪。許多人都慕名來我們區,北界之巔原來的玩家更是紛紛加入了若如初見。幫會霸服後,遊戲裏的一切都趨於平靜,進入了佛係養老狀態。
當然,我也不清楚到底我們區開始養老了,還是因為我開始養老了所以覺得別人也養老了,總之,我和杜寒川兩個窮光蛋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學習和工作中。
半年後,汪叔叔成功融資了我們家的公司,正在進行債務清理。我和多家公司的合作也步入了良好的軌道。
新畫冊出版前夕,我舉辦了第一次個人畫展。
非常巧合的是,畫展開始的第一周,媽媽來電告訴我,爸爸馬上就要從看守所出來了,讓我準備準備第二天去接他。掛了電話以後,我一直心神不寧,在展廳的休息室裏來回踱步。
“翩翩,沒事的,不要緊張。”杜寒川拍拍我的背,平靜地說道。
“要見到我爸了,你不緊張?”
“距離見到爸爸還有十八個小時四十三分鍾呢,不緊張。”
“……”我沒發出聲音,但笑得合不攏嘴了。
“郝老師,你畫展門票的黃牛太囂張了,專門買了那麼大一摞翻十倍賣,這是欺騙年輕人的錢啊。”畫展主辦方歎了一口氣,對門外的黃牛票販子充滿鄙夷地丟了一個眼神。
“限購沒法阻止黃牛的。”
熟悉的聲音從我們身後響起,我轉過頭一看,是我的出版責編。她帶著一個小女孩生走過來,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我們翩翩厲害啊,你的粉絲聽說你在這裏,說什麼也要見你,請你給她簽名,我就自作主張把她帶進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我對那個女孩子笑了笑。
“翩翩,我居然見到你本人了……我我我我,說不出話了。”
女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眼睛很大,臉肉嘟嘟的,笑起來臥蠶鼓鼓的。她捧臉一陣興奮後,趕緊從書包裏掏出四本我的畫冊:“幫我簽個名可以嗎?”
其中一本畫冊其實有些老舊了,但用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