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直至三盞,才放下。
“怎麼?這茶不合月娘口味?”
顏小月扶了扶發簪。“我不喜歡苦味。”
“不嚐苦澀,又怎麼能體會苦過後的甘甜呢?”
“可如果味蕾被苦澀破壞殆盡,又怎麼能嚐到甘甜呢?”顏小月笑著回答,眼睛盯著茶壺。
祈安寧定定的看著顏小月,“蔣家就可以嗎?”
顏小月等了半響,才輕聲道:“至少目前是最適合的。”
祈安寧疑惑道:“合適?”
顏小月點點頭,“是的,他是目前最合適的。”
“你……,你的合適是指?”
顏小月抬起頭定定的看著祈安寧,輕聲道:“自由。”
耳邊回響起蔣思言那日的問話。“難道你不想出去遊覽大好山河?不想去看大漠黃沙?不想去草原策馬奔騰?不想沿江出海看日出?不想登高觀日落?”那些她都想,甚至不止,她想要的更多更多,摸了摸手心的黑痣。那裏存著一折紙書,有她的念想,有他的承諾。
祈安寧沉默下來,他可以給她所有,卻獨獨給不了自由。連自己都不得自由,他又如何能給她呢?“除了自由呢?”終究是不死心吧。他還是問出了口。
顏小月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有著尊貴的身份,俊逸的容貌,冷清的性格,對他,她確實有點心動,這些都是小月不能否認的,她甚至曾一度猶豫,徘徊過。
可終究被現實敗下陣來,她做不到隻去當一個花瓶,隻為等著一個男人偶爾的顧念。她沒有那麼多的感情去填補一個男人的後院,她怕在深宮後院中變得麵目全非,神形俱毀,所以硬壓下才冒出頭的萌動,去往護國寺陪伴瀟瀟,冷靜自己,強迫自己去麵對現實。
顏小月借著翻看荷包的時候從空間裏拿出蔣思言寫的和離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遞過去。
祈安寧接過一看,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小月,“這是你要求的?”
顏小月微笑著點點頭,說實在的她也沒料到蔣思言真就這麼答應下來,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祈安寧垂下眼簾,心中巨震,蔣思言,世家嫡長孫,身具風華,自有傲骨,卻能寫下如此有失體統,罔顧人倫的東西,他自問做不到,也不能做到。
“每個人都有對自己期待的生活方式,我想要的是自由平等。也許說出來讓人覺得瘋狂,可是我常想,為什麼男子可以行無所拘,而我們女子卻隻能守著四四方方的後院,看著自己的相公今天抬一個,明天納一個,流連眾多嬌花,自己卻生生地被磨敗,日無可待。”
這些顏小月雖沒有親身經曆,可這樣細聲地娓娓道來,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心涼,”我做不到,也不會這樣做,男子可以做的事,我們女人照樣可以,男人賺錢養家,殊不知有些女人家更是擅長經營之道,男人治國安民,如果有舞台女子也可以。”
祈安寧聽到這番話比剛看到的紙書還要震驚,她怎麼會有這樣驚世駭俗的想法?
顏小月看著寧王神情,不由得笑出聲,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冷麵王爺破功呢,“嚇到了吧?嗬嗬,放心,我沒有那麼大的誌向,我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我一心待他,自然希望他也能一心待我,如果做不到,那就沒有必要勉強,各自安好便罷了。”
“你這些想法打從哪來的?”
“看到的,聽到的呀。在南洋有個小島,島上風景極其優美,人們生活富足,那裏有個雅加國,世世代代都是女皇統治,朝堂中女官也有一半之數,平常百姓家也多是女子當家,富裕些的家主還可以納夫侍,就我所知那女真國主就有一夫三王,你說這個地方是不是女子的天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