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隻是看趙統領直腸子,怕他在陛下麵前說多了露了陷,才給金巧支了兩招的,沒想到效果還行,陛下真動怒了,矛頭直指瑜親王世子,這會隻怕瑜親王世子比我們更著急吧。”

顏小月聽了眼神一閃,看向金伶正色道:“你不說我還沒想到,按說瑜親王世子知道薏郡主的事,應該會嚴加看管的,而且世子夫人也來過,不應該讓流言越傳越惡才是呀。”

金伶也皺了一下眉頭,“主子是說,還有別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煽風點火?”

顏小月點點頭,“隻怕是這樣的了,否則還真解釋不了這事。”

說完起身道:“好了,我也該去老夫人那邊了。這事我們暫且旁觀吧,那背後之人弄出這麼大的事總會有馬腳露出來的。”

金伶也起身道:“那主子小心一點,別和老夫人吵起來呀。”

顏小月揮揮手,“知道了,你快回去吧,磊兒還丟在家裏你也不擔心。”

金伶笑嗬嗬道:“家裏有奶娘看著不要緊。”話是這麼說可人還是跟著顏小月一起離開了,出了衍月居就往側門方向走了。

顏小月帶著碧兒不急不緩地到了敬榮院,剛見完禮,就聽蔣阮氏低沉著聲音說道:“這錦園離敬榮院是越發的遠了。”

顏小月先不作答,轉身尋了一個位置坐下,安然以待。

蔣阮氏也沒打算在顏小月姍姍來遲的事上拖延。繼續問道:“顏氏你可知最近外頭都在傳些什麼?”

顏小月扯著嘴角笑了笑,“祖母,是人有張嘴。而這嘴巴的功能嘛,除了吃也就隻剩下說了,當人吃飽了閑著時總要說些什麼來打發時間吧,至於他們說什麼又哪是孫媳管得了的?”

蔣阮氏眉頭一皺,對如今的顏小月她是越看越不耐煩。越看心裏越煩。如果這事不是涉及蔣府聲譽,她也不想找人過來礙了自己的眼。

“不管怎麼說,你身處這蜚短流長之中。總要拿出一個解決辦法來,否則,我們蔣府的聲譽何存,思言的體麵何在?”

顏小月微微一咬牙。認真地看了眼蔣阮氏,老夫人對她毫不遮掩的厭惡她能感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其實她對老夫人倒沒有什麼厭惡的地方,大抵是這個世上的婆媳相處,總難有和諧的一幕吧。

隻不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名門閨秀,身後都有家族在撐腰。即使再不和的婆媳也不過是遠遠的處著,暗中鬥個精彩,少有傳到外頭來的。可隻要相攜出現在眾人眼中。那貌各神離的樣子哪有看不出來的呢?即使蔣阮氏和二夫人,表麵詳和。實際上也不過是相互敷衍罷了。

現在的蔣阮氏在顏小月看來,就如同一個更年期的女人一般,兒子早逝,丈夫離心,孫子分家,這一切都壓在她的心頭,讓她無法排解,於是鬱結越來越深,而府中的人隻有她是個外來者,最讓老夫人不滿的人,所以對於老夫人種種表現出來的不滿,顏小月總是盡力的容忍著,也還好,老夫人似乎也知道分寸一般,從來沒有突破過顏小月的極限。

顏小月能諒解蔣阮氏對她的不滿,也能體會她孤獨空寂的生活,可是這些不是顏小月一人能改變的,她本就不是一個多善心熱情的人,也沒有自帶聖母光環,想去解救眾生。從一開始顏小月就已經釋放出了自己最大的善意,老夫人不領情,她自然也不會一個勁地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pi股。

愛過不過,愛處不處的,她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悠然自在,豈不是快哉,何必非要貼一起去相互磨合呢。沒時間也沒那個精力,所以這幾年來顏小月一直小心找她與蔣阮氏相處的臨界點,不邁過那條界線,淡淡地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