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件喜事怎麼就鬧成這樣了,以後隻怕是和蔣家結仇了吧。都將老夫迷倒了,這樣的事隻怕說出去都讓人覺得匪夷所▼

上了馬車,顏小月就閉上眼睛,身體很累腦海裏也一刻也不得停,閑不下來,在蔣府的日子走馬觀花似的翻來覆去,卻怎麼也想不明白,蔣府子嗣如此堅難,為什麼她懷上了,卻不見人高興。

如今細細想來,昨天晚上還像真的隻有楊瀟兒為她在高興。她還記得當時蔣思言的表情,非常的震驚。

聽了顧大夫的話顏小月自己也很震驚,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自然是震驚的。可隨即而來的是高興,盼了這麼久總算是盼來了,怎麼能不高興呢?可是蔣思言的表情隻有震驚,滿眼的不可置信,好像。好像她不該懷孕似的。

還有兩位老人,按說人老了不就希望含飴弄孫,兒孫繞膝,子孫滿堂嗎?可當時顏小月的映像裏,兩老沒出聲吧,老夫人一出聲就是讓她們都散了,連以前家宴時必打的葉子牌也沒有玩,說書的女先生都沒開始,端午宴就散了,這也是件奇怪的事。

從眾人的反應來看。顏小月幾乎可以肯定,蔣思言應該有問題,他不能生育,隻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眾人對她懷孕一事的驚愕,才能解釋蔣老夫人罵她紅杏出牆的原因,才能解釋蔣思言不敢麵對的逃避。

想到這裏,顏小月問碧兒,“櫥櫃裏有一個翠竹白瓶的藥瓶,你收了沒有?”

碧兒還沒出聲,全秀秀說接過話。“奴婢收起來的,放在第一輛車裏,等到了郡主府奴婢再給您找出來吧。”

顏小月長出一口,點點頭。心裏慶幸著,在就好。

車輪軲轆,十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出了皇城,進了郡主府。

不愧是宮裏出來的人,辦事就是利索,等顏小月坐著紗幃軟轎到待月樓時。裏麵的正房已收拾出一間來了。

杜若將顏小月扶到西次間的榻上坐下,“郡主,碧兒姑娘正在內室收拾,再有一刻鍾就好了。要不郡主先用膳吧,用完膳您再吩咐怎麼收拾。”

顏小月點點頭,想起今天一天還隻是早上吃了東西的,忙活了一整天,又是鬥老夫人,又是收拾行李趕路,可不是餓了。“那就擺膳吧,讓她們也歇一歇,等吃過了再弄不遲。”

室內傳來全秀秀的聲音,“主子,您先去吃吧,奴婢這裏就一會會了,先弄好內室,你等會就可以休息了。”

杜若也跟著說道:“郡主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兒,經不得餓,還是先去吃吧,您看在哪裏擺膳呢?”

顏小月透過窗戶看了看,“今晚月色正好,就在院子裏用膳吧。”

“正巧,院裏兩株西府海棠花開得正豔,奴婢這就叫人端了桌子過去。”

杜若說完就走到門口,立時有一個青衣半臂丫鬟湊過來,杜若低語幾句,那丫鬟便福身離開,隻聽院子裏傳來一陣窸窣聲,青衣丫鬟在門口一晃,杜若便微微福身,對著顏小月輕聲道:“郡主,奴婢扶您去用膳吧。”

顏小月點點頭,伸過手,讓杜若扶著站起身往院子裏走去。

十五的月兒十六圓,那銀盤一般的圓月高掛頭頂,月光像一匹銀色的柔紗,從天而降,灑滿了院落,白中暈紅的西府海棠在月色下更添一分柔色,無香更似濃香,月光穿過樹陰,漏下了一地閃閃爍爍的碎玉,飄落地麵的花瓣堪比玉脂。

兩棵西府海棠之間的青石板上放著一張八仙桌,一把太師椅,杜若扶著顏小月下了連廊,侍候著坐下。

立時有兩個丫鬟端著案盤輕聲曼步的走了過來,最先上了一個冷盤八味圍碟,用鮮魷魚、河蝦、桂針、金華火腿、雞脯、香菇、黃瓜、核桃等製成的,色彩鮮豔,口味清淡,隻可惜顏小月聞著魚腥就犯惡心。

把站在身邊的杜若和上菜的小丫鬟嚇得臉色慘白,直接跪在堅硬的青石板上,“奴婢該死,請郡主降罪。”

顏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