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腦

顏小月說道:“你先回府去安排一下,看什麼時候方便我上門去,我好跟你婆婆嘮嗑嘮嗑。”

蔣思瑤這才笑開懷,“嫂嫂去,我自然是倒屣相迎,什麼時候都成,下個月初六是相公生辰,不若那一天去吧,也沒邀請什麼人,就自家一起樂嗬樂嗬,意思一下了。”

顏小月點點頭,一般有長輩在家,小輩是沒有過生辰之說的,像在蔣府的時候,二夫人就從沒過過生辰,相近的人記得的,送個禮物表達一下意思也就過了,從沒擺過宴席請過人。所以碧兒那裏有一本跟顏小月關係交好的人的生辰記載,到時候就會提醒一下顏小月,準備一份禮物,像顏小月去年一年沒在皇城,往年有人情往來的人家,碧兒都親自送了禮物過去。幾年時間倒是讓顏小月留下大氣的美名。

說了一會子話,蔣家姐妹就離開了,隻剩下楊瀟兒還坐在那裏。

顏小月重新續上茶水,又讓人換了點心,等房裏隻剩下她們倆人的時候才說道:“說吧,出了什麼事兒?”

話才落楊瀟兒看著顏小月就哭出聲來,“姐姐,你可要救救我,沒有佑兒我是活不下去的。”

顏小月忙扶住瀟瀟的胳膊,“這是怎麼了,有事好好說,哭不能解決問題。”

楊瀟兒擦了眼淚,“祖母把佑兒抱走了,說是要記在大哥名下,讓我養誠兒。”

“誠兒?”顏小月聽到陌生的名字,想起了另一個人。

“就是祝姨娘的孩子,去年八月她生下一子,祖父取了名字叫天誠。”

顏小月眨眨眼睛,有些糊塗,“老夫人為什麼要把佑哥兒記下蔣思言名下?”

“我也不知道,去年過年的時候,祖母讓我學著管家,又說過年事兒太多,讓奶娘帶著佑兒去她那裏住一段時日,我想著每天來我這回事的人多,聲音也噪雜,便同意了,誰知道佑兒這一去敬榮堂,一住就是半年,祖母把敬榮院的東廂房都收拾出來,一副要長住的模樣,平日我要見上一眼也難。”說著又流下了眼淚。

顏小月想了半天,才隱約猜測到了什麼,去年過年蔣思言還在迷瘴森林那裏,可以想像,蔣思言去那裏肯定是背著蔣阮氏的,難道老夫人見蔣思言不聽話牽怒到瀟瀟身上,帶走佑兒,以此來給自己一個教訓?

想到這裏,郎聲叫了一句,“杜若。”

話聲剛落,杜若的聲音伴著推門的聲音響起,“奴婢在,郡主有何吩咐?”

“你帶人跑一趟蔣府,去見蔣老夫人,就說本郡主想妹妹和姨侄子了,特地接她們來郡主府住一段時間,你讓人仔細著,別把大公子給嚇著了,得好好的帶回來。”

杜若應了一聲,便出門找人去了不提。

室內,楊瀟兒猶豫的看著顏小姐,“姐姐,這樣強硬的抱走佑兒,祖母會生氣吧?”

“那你能有什麼好的辦法?還是不想見佑兒了?”

楊瀟兒眼裏又蓄滿了淚水,“姐姐,我怎麼會不想見佑兒呢?隻是祖母那裏怎麼辦?總不能我們不回去了吧?”

顏小月這才想起一事來,“怎麼這麼大的事,你沒回冒兒街去義父嗎?還是義父還沒回來?義母呢?”記得她離開皇城的時候,楊默承來信說了去年年底就會回來的。

楊瀟兒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父親回來了,可是我很少能見到他,每次見到義母,她都說會與父親說,我在府裏等父親的消息,也一直沒個話音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佑兒在祖母那裏,都半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