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別撕了我自己脫……”

……

寬闊的內院裏灑滿了月光,暗色的天空中是帶著朵朵雲彩的圓月。

寧次坐在走廊的木板上聽著從廂房中傳來的嬰兒哭鬧聲,和所有習慣了清淨的男人一樣,他被這種仿佛晝夜都不停的啼哭聲搞得精神疲勞緊張。

“嗬嗬,再哭就打你的屁股哦。”裏麵的女人絲毫沒有受這種噪音的影響,反而用一種輕鬆的語調威脅著自家隻有兩歲大的女兒。

煩人的啼哭聲戛然而止。

過了許久也沒有聽見女兒的哭鬧聲,寧次突然覺得不安起來,他飛快的起身推開房門看見自家女兒正安靜的窩在地板上,睜著藍藍的大眼睛盯著那個伸著巴掌滿臉微笑的媽媽。

護女心切的寧次彎腰撈起女兒,安撫的摸著孩子的軟發,然後有些不滿的看著神尾的手掌心:“你還真的這樣做了?”終於安全了的小孩子在父親的懷抱中後知後覺的哭起來,似乎是平時養的特別精神的緣故,這孩子哭起來聲音嘹亮而有穿透力。

“再哭還打屁股哦!”

“神尾,你怎麼做母親的?!”寧次幾乎惱怒起來。在他的記憶中母親是從來都沒有打過自己的,父親動手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更何況等自己稍微長大一點的時候已經有了很重的自尊心,父親也隻是說服教育為主。現在自家的那隻竟然動不動就把孩子打的驚天動地,屁股開花。

“慈母出敗兒……”神尾放下手看著那個依舊啼哭不止順帶著把鼻涕蹭到男人身上。

“你每次都這麼說。”寧次把孩子的臉轉過來看著那張酷似自己的小臉上寫滿了委屈二字,他歎了口氣用手帕把小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全都擦掉。

“不要亂哭,你媽媽真的會打你的。”他默默的說著根本不管那兩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

流瀉在走廊上的清冷月光變成柔柔的波浪蕩漾在神尾的心頭,她撩開衣服坐在房屋的背麵的假山旁,修長的右手把玩著一支黑洞洞的蕭管。庭院的一側假山被削成鋒利的形態,似乎隻要它在長長一些變會直衝雲霄。屋裏麵亮著的瑩瑩燈火中伴隨著男人低沉笨拙的哄騙聲,她嗤笑了一聲然後背著手仰頭躺在附近的木台上。

因為改變了姿勢,天空中那暗淡的雲變得透明起來,隨著天空上層風的吹動,有的雲在慢慢的走動著,有的則變得更加透明直至消散。有的時候月亮露出頭了便有朦朧的薄紗瀉下來,伴隨著有點潮濕的空氣整個世界都有點如夢似幻起來;有的時候月亮被雲彩遮擋了起來,周圍變暗淡下來,但依舊有部分的反射光暈透過那些雲的邊緣渲染起來。

“這裏風大會著涼的。”她寶藍色眼睛中光亮被一個人影擋住了,隨即有什麼厚重的布料落了下來蓋著她的身上。

“哦”她應了聲並沒有回答,眼睛透過男人的肩膀直視著那月亮旁邊稀少灰暗的星辰。這些星辰也是否和她所認識的那般都是一顆顆孤獨的星球呢。花開花落,潮漲潮退,太陽自東山而起又自西山而落,比起宇宙的浩瀚人類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渺小以及微不足道。

任何人在別人的生命中隻是充當著過客,隻是陪伴那人的時間長短而已。沒有人是離不開別人的,也沒有人會因為別人生命的消逝而留下永久的傷痛。時間好像一條由發生的各種事件構成的河流,而且是一條湍急的河流,因為剛剛看見了一個事物,它就被帶走了,而另一個事物又來代替它,而這個也將被帶走。

“你在想什麼?”寧次在她旁邊坐下,覺得女人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也許是剛才自己太凶了吧?他看著女人的這樣眼睛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