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史的末頁分明的記載著,西周國皇帝衛龍炎於418年臘月二十三駕崩於桃花源與愛妃朵頤同葬。
她分明記得她曾對他說過:我最愛桃花,因為像你一樣很妖…
而臘月二十三是她的生日。
龍炎死了…
龍炎死了…
她沒能成功救活龍炎,她還活著,可是龍炎死了。
每每想到這裏,她就總覺得心痛無法抑製。
直到現在,龍炎的音容笑貌還時常在她眼前飄搖,可是她卻再也無法撫觸到他。
日子還要照常過,可每天總覺得連呼吸都少了些什麼。
她是徐朵頤,卻也不再是從前那個徐朵頤了,因為一夢,讓她多了許多本不該屬於她的記憶,她變了。
從前的她,活潑開朗愛笑愛調皮搗亂,可是現在的她,總是靜靜的坐在陽台邊,慵懶的曬著太陽,靜靜的看著書,恬靜的喝著咖啡。
現在的她還能寫得一手令人意想不到的好字,會彈一手悠揚的古琴,就連詩詞歌賦也總是信口拈來,這樣的她,總是讓她唯一的弟弟徐福記感歎唏噓。
這,還是他從前那個不懂事兒的老姐嗎?她怎麼忽然之間就像是開了掛一樣,見凡是有點女人味兒的事情她都會做呢?
大半年之後的一天下午,雲染自己開車來到圖書館借書,最近,她格外喜歡看野史,這日,她走到她最常去的雜書欄,卻發現了一本從前從未見過的書。
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這本書就成功吸引了她的視線。
論西周雜記。
現在見凡看到西周這樣的字眼,她都會覺得很興奮。
她打開書安靜的坐在圖書館中一頁頁的翻看著。
裏麵有一句話引起了她的注意,龍炎帝駕崩,新帝衛子翼登基,年號康平,立雲氏雲染為貴妃…
雲染?雲染還活著?
過去,她的封號是朵頤皇妃,比皇後更要高一個級別,而且,後宮隻有她一個女人,算是所有恩寵都集於她一身。
她很清楚,之前記載的與朵頤同葬說的就是她。
那現在這個雲染又是怎麼回事?
她真的迫不及待的要搞清事實,為了不留遺憾,她終於下定決心,想辦法回去。
她試過很多途徑,去寺廟裏燒香,與他們的主持聊這件事希望尋求幫助,也去過教堂,找過牧師告白,還試過一個人晚上去傳說中經常鬧鬼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因此而有什麼收獲。
可事實證明,她那不過是在白費力氣。
這天吃完晚飯之後,雲染躺在床上左右都睡不著,她再次打開那本寫著龍炎駕崩字樣的野史翻看…
看了一會兒,她隻覺得眼皮打架,不一會兒,她就緩緩閉上了眼睛。
待她睜開眼的時候,怪異的事情發生了,不,應該說是值得她欣喜的事情發生了。
她居然身處在古色古香的西周國…
這裏依然是皇宮,隻不過,卻再也不是她從前熟悉的地方。
宮牆周圍都透著些許荒蕪,她推開門走進院落,昨天下過一場大雨,地上滿是泥濘。
泥濘?宮中不可能會有這麼破爛的地方啊。
不一會兒,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後院繞了出來,隻不過,她臉上也寫滿了歲月的痕跡。
看到雲染的時候,她嘻嘻笑了笑:“小姐,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如花?”像是做夢一樣,雲染瞪大了雙眼,真的回來了。
“小姐,剛剛皇上來過了,不過見你還沒醒就先走了。”
看到如花的笑容,雲染隱隱覺得奇怪,如花的神情,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消失過一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花,我們現在是在哪裏?”雲染走下台階,一腳邁進泥濘中。
“小姐,你怎麼了。”如花驚訝的看著她。
“我…頭腦有些發昏,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如花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些事情,她隻希望如花不要被自己繞暈了才好。
“這裏是冷宮啊。”如花放下手中的簸箕來到雲染身邊:“小姐,要不我幫你宣太醫吧。”
冷宮…她為什麼會住進冷宮?發生了什麼事。
如花的模樣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距離她離開,已經過了多少年了?
“丹醫多大了?”雲染有些發懵。
“小姐,你…”如花覺得好奇怪,小姐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如花,你什麼也別問,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她知道如花一向話多,說來說去,就會變的沒了下文。
“公主十七歲了啊。”
雲染咬唇呼氣,十七歲,她在那個世界過了半年,可這裏竟然已經過了十七年,那麼久…
“那麼,衛子翼還是皇帝?”
“對。”如花還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