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是我的錯覺。”瑞希笑起來,看起來似乎毫無陰霾。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把對方視為老師的自己、背負了手刃親師的痛苦的銀時、因為老師之死而性情大變的高杉該如何自處呢?

所以……這應該是錯覺。

必須是自己的錯覺。

背後的傷並不太嚴重,瑞希就好吃好喝地住院了三天。

在這三天裏探病的人可謂是絡繹不絕,且不中斷,每一個人都嚴肅地問了瑞希是否需要幫忙,有的直接就自己幫忙了。在得知瑞希被麻倉家除名、瑞希被冠以毀滅世界的地龍神威之名後,大部分小夥伴……都覺得那群人是傻\逼。剩下一部分覺得他們才是真正想毀滅世界的然後讓瑞希背鍋——沒錯出現了了不得的陰謀論。

他們一致認為,就算自己決定毀滅世界了,瑞希都不會。

然而除了舊友之外,在第三天晚上,有了個新人過來——一個銀發紫眸的少年,額上還有三片菱形形狀的淺紫色刺青印記。

他是突然從窗戶跳進來闖入瑞希的病房並且走到瑞希的床頭,跟木頭似的光是站著不說話。

瑞希見對方並沒有殺氣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脾氣挺好地笑眯眯問他:“你有什麼事麼?”

對方紫色的眸子有些空洞,麵無表情的,聲音也略顯機械感。隻是他說出來的話……讓瑞希一下子就笑容僵硬了。

他喊道:“父親。”

瑞希收斂起了笑容,一言以蔽之:“滾。”

來者名為哪吒,雖然和那個下海暴打龍的哪吒同名,但是兩者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本是一個叫塔城霞月的小女孩兒,由於她的父母和她在一場意外中去世,她的爺爺悲痛之中,又發現她與地球的未來、與約定之日有關,就用霞月的子宮、與霞月父親的身體組織,在培養液中造出了無性體的哪吒——一個複製的、毫無感情的生命體。

皇昴流告訴瑞希這件事情的時候,哪吒一臉無辜地被趕到了病房外頭守著門。

瑞希一臉臥槽的表情:“這群人是不是傻啊!?為了這個沒影的所謂的約定之日,就弄出了人造人?!”這份精神好好放在科研上行麼!

皇昴流歎了口氣:“他們對於此事的執著,旁人是無法想象的。”

“盲目的相信預言、沒有任何憑據、狂熱地推動進行著這個天龍地龍的儀式……”瑞希琢磨了一會兒,震驚了,“這其實是一個邪教對不對!?”

“……”皇昴流覺得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既然如此的話,我也不好趕走他。”瑞希歎了口氣,“總歸真正的七禦史裏也就你、他還有牙曉是全然信任我的吧。”

不過為什麼自己是父親啊……瑞希還是覺得心塞塞。

“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和你說……”皇昴流神色嚴肅了起來,沉聲道,“麻倉好拒絕了天龍神威的職責。”

“幹得好!”饒是和對方有仇,瑞希也忍不住誇讚道。

“這對你來說是件壞事啊……”皇昴流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天龍方一致認為是你迷惑了麻倉好……”

“……我和邪教教徒沒有話說。”瑞希一臉淡定,“而且說實話,我並不懼怕麻倉家的人和天龍那幾個。他們要戰,我便戰。”

畢竟能把她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這個世界上除了麻倉好之外也沒有誰了。就連當年自己不敵的仙水忍和魔界的那幾個她現在都有自信拚得過。

皇昴流見對方信心滿滿的樣子,不由得一笑,放下了這件事情。隻要沒有了麻倉好,天龍的確不足為慮。

他閑聊了幾句、還說起了終於在瑞希幫助下恢複人類形態的南野秀一怎麼向南野阿姨解釋自己兩天夜不歸宿的情況。探訪時間一結束,皇昴流就回家去了,哪吒再度跑到了瑞希床前……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