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射的田野之下,手持著自己剛摘的野花露出笑容的黑發少女之時,第一次莫名的心底一陣慌亂。

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很多、會很容易辦蠢事、說傻話……甚至傷害到對方而不自知,一廂情願地覺得那樣子才是對對方是最好的。

人在戀愛的時候都會返祖的。除了本能方麵,還有智商。

“啊……真糟糕……明明都決定了不能再惹她生氣的……這下子大概真的會死吧?提前寫好遺書?”

想到自己剛剛注意到的、對方左手小拇指上綁著的頭發,阪田銀時將頭蒙在被子裏,逼迫自己睡覺。

嘖,有個糟心的前隊友就夠了,現在還多一個跟前隊友更加難對付的初戀,這不是坑人麼!

他由衷地祈禱明天不要看到什麼火燒將軍府的消息……哎?!等一下!吉原、春雨加鬼兵隊什麼的……

……將軍啊——!啊,不對……前代將軍啊——!!!

而另一邊一臉懵逼外加感覺日了狗的麻倉瑞希回到吉原的時候,整個人周身的氣息都是陰暗的。讓周圍服侍的侍女們都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

麻倉瑞希一個人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麵燈火通明的吉原,心底一片茫然。

她突然想起了當年剛到登勢的店裏幹活的那段時間,對方說過的一句話。

——守護著失去,被守護著又失去,即便如此依舊背負著,周而複始著,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吧。

“睡不著麼?”

麻倉瑞希望過去,臉上的陰鬱之色還沒有收起來,周身帶著壓抑的壓迫感。

高杉晉助無視了對方這點,隻是拿著手中的酒過去,擱在窗台之上。

麻倉瑞希瞥了他一眼,拿起酒瓶,直接喝了起來。高杉什麼都沒說,自己找地方坐下,拿起三味線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彈奏著。

抬頭看著天空上的那輪滿月,麻倉瑞希似是感慨一般問道:“晉助……你想要顛覆國家,是為什麼呢?”

“因為這個國家已經腐朽了。”高杉晉助淡淡道,“在他們號稱為了國家,為了同伴而舉起劍的時候,我覺得那些都無關緊要。”

“我從未忘記過……我們握在手裏的劍,教給我們它的用法的人是誰,我們的武士之道、生存之術,教給我們這些的人,是誰。給了我們可以立足的世界的人,是誰。”高杉晉助手中的三味線聲音不急不緩。

“所以……我很感謝你,瑞希亂七八糟的世界,完蛋去吧!。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輕易說大話的人,既然老師可以回來,那就一定能回來。”

麻倉瑞希:“……”啊,突然覺得心好痛好想裝死。

黑發少女臉上露出了幾分糾結之色,不過很快變成了堅定,聲音帶上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味道:“嗯,會回來的。”

不管如何都要先試一試……

守護著失去,被守護著又失去,她想要把握住的,最終都一一從指縫裏消失了。

但是……即便如此,有了新的想要守護的東西,她還是想要繼續守護著。

她變強不就是這樣的理由麼?變成反派角色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事麼?所以……這次就放開手腳,不計後果地去做吧!

想到這裏,麻倉瑞希一臉正色道:“呐,高杉,如果我說我想守護你的笑容,你會打我的對吧?”

高杉晉助:“……”

高杉的確沒動手打她。隻是冷酷地沒收了對方的酒走掉了。

麻倉瑞希突然間有種兒子不孝的感覺。

第二天白天,麻倉瑞希和高杉晉助在將軍府最近的一幢大樓樓頂觀望。

將軍府戒備森嚴,直接進入雖然有辦法,但是兩個人都不願意到時候給對方有拖延時間。

“我想了想,還是直接突破吧?”麻倉瑞希放棄了思考,直接提議。

高杉晉助一臉冷靜:“你再給我想想。”

“……總督,你太苛刻了。”麻倉瑞希看了下表,頗有些心不在焉。

“還叫了誰麼?”

“嗯。”麻倉瑞希大大方方地承認,“放心,都是熟人。”

高杉晉助瞥了她一眼,並沒有發話。畢竟這次結盟的主動方是麻倉瑞希。

然而……

“喲,好久不見了,高杉同學,麻倉同學,真巧啊!你們最近過得還好麼?”——這是最後沒有憋住跑去吉原問來了傾城鈴蘭一事想要裝作偶遇的阪田銀時。

高杉晉助瞥了對方一眼,沒有主動說話。

雖然對方如自己計劃中的行動一致過來了,卻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導致心情複雜的麻倉瑞希一臉仇大苦深,也沒有接話。

“……喂!很尷尬的啊!裝作巧遇的我很尷尬的啊!超級丟人的啊站在這裏!你們吱一聲啊!拜托了!無論是誰都好!說句話啊我給他三百日元!”

然後就有人說話了……

“瑞希閣下——!聽說您要為一位□□花魁討回公道是麼!在下必當鼎力相助!”